真是痛啊,慕妃笑着,眼中有止不住的泪。谁怜慈母之心?
圈禁就完了吗?不!还没有完,很快,不用太久,我一定会送他下去陪皇儿!
还有德妃,落了我的胎,让我再也不能拥有一个孩儿,这样的仇恨,我一定要报!二皇子想登上那个位置?德妃想做圣母皇太后?哪有那么便宜的事qíng?!慕妃笑中有泪,眼神渐渐坚定和凶狠。
皇儿,ūn熙宫中的事,你都看清楚了吗?上一刻是意气风发位极人前,下一刻可能就要身首异处!你要永远记得,身在这皇家,你绝对不能有半点轻心,也不能有半步差池!
不然,你就会被抓住把柄和弱点,别人就会利用这些把柄和弱点对付你。就像我们利用李妃的弱点对付五皇子一样!你要记得,你可以依靠他们利用他们,却不能信任他们,更要提防他们!
钟粹宫内,容妃神qíng肃穆地对十二皇子上官景安说道。
今晚长泰帝没有翻她的牌子,所以她有时间来教导皇儿。早前ūn熙宫中的谋划,容妃告诉了他,让他静静地观察着,究竟事qíng的真相是怎么样的,也让他警醒着,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是一个身在后宫的母亲对自己皇儿的实际教导!
十四岁的上官景安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如今听了容妃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惊惧。李妃身死、五皇兄被圈禁,都是因为沈家和自己母妃的谋划,太可怕太深刻了!
这个事qíng,在这个少年的心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一生都记住这个事qíng。此后他的一生,都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人,尤其是对沈家有着深深的忌惮!
沈家的qáng大和可怕,直到他驾崩,他都没有忘记过。
此刻,沈家不知道他们要辅助的十二皇子是何等心思,沈华善和沈则敬在沉思沈宁所说的前一世。
有了沈宁所说的前一世,他们有了更多的警醒和思考,也怕会重蹈覆辙,怎样为家族铺一条正确的道路,成为他们思考的重中之重。
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要掌握好,真的是不容易!
从龙之功,也会被灭门,无论花了多少心力辅助皇子上位,到了最后,也免不了被猜忌被压制,但是,如果不辅助十二皇子,沈家这个时候还能急流勇退吗?
如果要退,要退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合适的呢?这个时候转而支持二皇子?不对,不能!
皇上的心思根本从来就不在二皇子那里,而且二皇子志大才疏,跟着他,沈家不会有好日子过。
究竟,走怎样一条路对沈家来说才是最好的呢?可保家族兴盛又免遭上位者猜忌诛杀?那条路,在哪里呢?
沈华善想起自己的兄长,想起溪山的俞谨之,想起沈家这些年在北疆和西燕的布局,一个早就隐藏在心底却从不敢正视的答案,兄长沈从善和姻亲俞谨之隐约暗示的答案,缓慢地出现在他眼前。
虽然直到现在,沈华善都不敢坚定和直说这个念头,但是这个念头一直没有离去。
取而代之,谋朝篡位,jan臣至极,沈家,真的要到哪一步吗?
沈华善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若是天下乱局起,沈家又将如何是处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未定
长泰三十九年的除夕,在沈家众人一片沉寂中到来。
自从沈则熙出事之后,沈家众人就极少欢笑玩闹了,不是他们心有忧愁,而是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专注的事qíng,令他们无法分神去感受和参与这过年的热闹。
沈宁反而是最优悠的,她已经从前世的纠结和执着之中转过弯来了,所谓心远天地宽,现在的她,感觉是最平静的时候。
青竹居的琴棋书画四大丫鬟,已经将青竹居装扮一新了,ūn诗和秋歌这两个管事,将青竹居上下打点得妥妥当当,不用沈宁a半点心。
应南图也派人送来了丰厚的年礼,他现在还在西宁道游历,他离开京兆,已经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来,沈家发生了不少事qíng,虽然他远在西燕,却也让陈成帮了不少忙,令沈宁觉得他从未远离,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应南图眼含qíng意的样子,沈宁qíng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感觉心口微微发热。
除夕到来之前,沈家去户部尚书江成海家喝了喜酒,江成海的嫡孙女江芝兰远嫁溪山,算起辈分来,沈俞氏还是江芝兰的姑祖母呢。
这一次溪山俞氏只来了接亲的俞平音,他正是舅舅俞正道的嫡孙子。
俞家和江家的婚事在年中之时定下的,俞家想着俞谨之年纪大了,若有变故,一等就是三年的时间,这对俞氏、江家都不好,因此两家商定尽早将婚事办了。
见到俞平音,沈宁便想起了舅舅俞正道,他也是她的师傅,沈宁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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