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帝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第一次悔恨自己没有随身带着áng延庆出宫。他猛然听到左彦这声大喝,无疑于大福音,正想着能够绝处逢生,却没有想到,左彦一点用也没有!
左彦冲到景兴帝跟前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脚底下一滑,竟然直直摔倒在景兴帝面前,随即就被那些人一个飞脚,远远地踢了出去。左彦只是一声闷哼,就晕了过去。
可是景兴帝眼前的危局,还没有散去,那些人的剑尖,眼看着就要刺进他身上了!濒死的感觉,景兴帝有幸尝了一回,那剑尖的杀意和寒气,令他惊惧地叫了出来:救驾!救朕!
就在这一瞬间,有人飞身扑到他跟前,硬生生地替他挡住了这一剑!这人,就是一直跟在景兴帝身后的卞乎义!
景兴帝呆呆地看着倒地的卞乎义,看着他嘴角有鲜血渗了出来,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接受范围,他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那些京兆府兵终于赶到了。陆续赶来的近千个士兵,很快就将这些突然出现的刺杀抓住了,就像当年一样,这些刺客什么都没有jā代,就举剑自裁了!
宫外有异变的时候,寿宁宫中也不平静。容太后脸色煞白地看着唐密:你说皇上微服出宫了?想到当中的危险,容太后觉得自己坐都坐不住了。
奴才该死!皇上勒令奴才不准对太后娘娘提及此事,请太后娘娘恕罪!请太后娘娘恕罪!唐密跪在地下,不断地磕头。
你好大胆子!现在才来汇报!这罪,暂且记下!你速去传哀家意思,令金吾左卫速速出宫,一定要保护好皇上,同时让人通知大将军áng延庆容太后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生怕,自己的皇儿在宫外会有什么意外!
她的吩咐尚未完全说完,大宫女疏枝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神色极为惊恐,口齿却极为清晰:娘娘皇上,皇上在宫外遇刺了!得天大幸,皇上并没有受伤,现在已经被送回了紫宸殿!
什么?遇刺?容太后听到这一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那句皇上没有受伤的话语,令她喜极而泣!
她匆匆赶到紫宸殿,见到了惊魂未定的景兴帝,自是心疼不已,原本想要责备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感到一阵庆幸和后怕。若是皇上出了意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后!母后!宫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是卞乎义救了朕,是卞乎义救了朕!见到容太后,景兴帝神色苍白地说道。想起当时的qíng景,景兴帝就惊惶不已。
听到景兴帝这么说,容太后的眼神凝了凝。在得知是卞乎义为景兴帝挡了一剑,现在还重伤未醒的时候,容太后想到了当年在慈宁宫救驾有功的慕太妃。
真巧,这一次又是卞家人为皇上挡了一剑,难道卞家人专有这等救驾的本事和福气不成?
第三百九十一章谁高一筹
皇上微服出宫,在祥和大街戏台附近遇刺,中书舍人卞乎义救驾有功,现重伤昏迷,这个事qíng,迅速在京兆官场传开了。
皇上遇刺,这可不是小事,怎么掩都掩不住的。
金吾卫大将军áng延庆知道消息的时候,把茶杯都捏烂了。皇上微服出宫?他怎么会不知道?守在宫中的金吾左卫都是死人吗?竟然没有人将皇上微服出宫的消息上报!看来,不是他们皮痒了,就是当中有什么猫腻!
此事,他定必彻查,只是现在,必须首先进宫请罪,处理皇上遇刺的后续事宜。不管怎么样,皇上的安全护卫,都是和他这个金吾卫大将军有关的。这样想着,áng延庆将周身的努力收敛起来,迅速换上了朝服,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遇刺,这样的事qíng,京兆官员已经遇到过一次了,长泰帝在慈宁宫遭遇刺杀,也才过去七年而已,这些官员都很有经验了。相比上一次的如临大敌,这一次京兆官员就镇定很多了。
紫宸殿内,京兆尹储时秀、国子祭酒卫复礼和大理卿何克难都在。
当áng延庆在紫宸殿中知道了事qíng的始末,不禁头都大了。皇上微服遇刺,竟然有两位顾命大臣的嫡长孙牵涉其中,这该怎么善后?
皇上微服出宫,固然是他自己的主意,左彦只是遵口谕办事,但是现在出了事,就要追究左彦的责任。带皇上出宫是意y何为?为什么没有告诉金吾左卫?那些刺客和左家有没有关联?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埋伏在祥和大街的大戏台那里?
卞乎义与左彦同是中书舍人,两人平时接触良多,卞乎义既能跟在皇上身边,就表示他也是知道皇上微服外出的,那么他为什么也不阻止?是不是当中有什么勾连?卞乎义为了皇上身受重伤,刺杀的嫌疑肯定没有了,但是中间经历的事qíng,也总得问清楚才是。
审问两位顾命大臣的嫡长孙?对于审问结果,又应该如何处置?难怪两位左、卞两位顾命大臣都不在这里,一来为了避嫌,二来想必也在家中询问着刺杀的qíng况。
究竟,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这个,才是刺杀之事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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