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恕罪,奴才猜想,会不会因为睿皇子之故?睿皇子出生之后,左家权势益重唐密小心翼翼地说着,额上还有汗珠,到了最后话语也没有说全。
景兴帝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唇紧抿,如果不是双手握拳,还看不出有多少震怒。
唐密的回答,也是景兴帝心中的答案。左家之所以会这样大逆不道,就是因为有睿皇子!左家散布这样的谣言,居心是何,景兴帝十分清楚。
左家是在为睿皇子铺路!睿皇子尚不足月,左家就有这样大逆不道之举,其心当诛!
景兴帝甚至推测到以后的发展,若是自己昏庸无能,若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睿皇子就算是年幼,也可以挟血脉而登基!
想到这里,景兴帝的脸色渐渐苍白。他在想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睿皇子就是他的血脉,就是他的皇子!
他想到的,就是睿皇子和左家是一伙的!他们谋的,是他的皇位!
天xng凉薄的人,会这样想,会有什么出奇?尤其是还有皇位的考虑,就更理所当然了!
皇上会怎么处置左家呢?和孔武一样,唐密对这一点也十分好奇。
唐密,传朕旨意,摆驾坤宁宫。唐密正这样想着,就听到景兴帝这样吩咐说道。
摆驾坤宁宫?皇上这是要去看望睿皇子吗?
皇上銮驾即将来到坤宁宫,娘娘,皇上来看望小主子!坤宁宫内,ūn喜兴冲冲地对皇后左氏说道。
刚才紫宸殿的内侍匆匆来报:皇上已经摆驾坤宁宫了。
这让ūn喜很意外,也很欢喜。睿皇子出生一段时间了,景兴帝来坤宁宫的次数还不足三次,都暗自为睿皇子叫屈。
如今皇上来了,ūn喜由衷的为皇后和睿皇子感到高兴。
相比ūn喜的高兴,尚在月子中的左氏则显得意兴阑珊,只懒懒地问了一句:是吗?让奶娘抱好了,让皇上见一见。
左氏可是知道的,自己的祖父在暗中散布皇上昏庸的谣言,目的就是为自己的皇儿铺路。在左氏的心目中,景兴帝隐隐成为敌人了,成为一个可以随时抹杀她和睿皇子身份地位的敌人。
在诞下睿皇子之后,左氏就想了很多。第一个孩儿的不幸小产,她生产之时景兴帝的刻意冷淡,灾星现世这种卦象的杀伤力,让她充分意识到:她很危险,她的皇儿很危险。因为,这个皇朝最尊贵的人、有生杀之权的人,对她们母子并不待见。
这一点,让左氏伤心y绝,也让她怨恨难消。她可以不在乎景兴帝宠幸疼爱谁,但是她不能容忍她的皇儿受到半死威胁。
所以她才会给左良哲去信,让他谋划了那样的事qíng,要将景兴帝拉下台,要将她们母子的威胁消除。
本宫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儿,就算皇上也不可以!左氏倚靠在áng头,这样想到,眼中有浓烈的杀气。
她在闺阁之时,就有杀伐之气,如今为了儿子,这种杀伐更是果断。
当内侍唱道皇上驾到!的时候,左氏的杀伐之气已经换成了柔弱笑意,一个产后妇人的表现,她拿捏得十足。
臣妾见过皇上。请皇上原谅臣妾不能起身相迎了。左氏见到景兴帝,眼中的惊喜显而易见,并且向景兴帝请罪。
无妨无妨。梓童辛苦了。朕前来,是想看一看皇儿的。景兴帝脸上有笑意,安抚着左氏,直接表明来意,就是想见一见睿皇子。
帝后两人,其实都是做戏的高手。
左氏听到景兴帝这么说,马上就吩咐一旁的ūn喜,让她带着睿皇子前来寝殿中。
随即,奶娘就抱着襁褓中的睿皇子来见帝后两人了。这个奶娘,自然是左氏jīng挑细选的,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奶娘,而是一个六品文官的妻子。
在左氏看来,为自己皇儿哺ǔ的人,定要有相当身份的。
景兴帝可不理会奶娘是什么身份,他看着襁褓中的睿皇子,目光专注。
睿皇子尚不足月,被包在襁褓中,只露出小小的脸。他此刻紧闭着眼睛,安然熟睡着。看起来那么小那么柔弱。
就是这个小不点,这个头还没有他拳头大的小不点,就是左家的倚仗?左家那样大逆不道,就是为了推这个小不点上位?
景兴帝心中不断地想着,想到左家的大逆不道,想到昏庸无能的民间评价,心中的震怒和怨恨越发qáng烈,看着睿皇子目光渐渐狠戾,他甚至朝睿皇子伸出了手。
皇上!突然间,左氏这样大叫道,声音中的惊惧似乎要穿透这坤宁宫。
景兴帝眼中的狠戾和杀意,左氏看得一清二楚。她没有想到,景兴帝竟然会对亲生儿子有这样浓烈的杀意,还是一个尚不足月的亲生儿子!
那是杀意,她绝对不会看错的。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这样大叫了一声。
皇后的大叫,似乎唤回了景兴帝的神智,他缩回了双手,笑一笑说道:朕本想抱一抱皇儿的,奈何实在没有经验,还是让奶娘抱着吧。
这样的话语,缓和了房间凝重的气氛。
皇上说的是,睿儿也是时候喝奶了,小孩儿就是不禁饿。ūn喜,带奶娘下去!左氏也笑着说道,只是神色苍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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