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因为沈华善的过世,便去了渡头验关卡,以散去心中的悲痛,不想就在一艘船上发现了不妥。
船上的人,在被喝令查验之后,竟然会惊慌失措,甚至还拔刀对抗。沈家的禁卫军一腔悲痛正无处发泄,那些船工撞在当头,当然是找死!
船工被砍杀之后,禁卫军竟然发现这些船工身上刻有西燕的标志。而船上,就有不寻常的物件。
那些不寻常的物件,竟然是太常寺丢失的九鼎!山河乾坤鼎,大小共有九只,竟然出现在曲江渡头!
难怪沈则敬和沈其的脸色会这么怪异,当沈则思和沈余宪听到这个事qíng时,脸色也变了。
凭空消失的山河乾坤鼎,突然出现在曲江渡头,这难以想象。
山河乾坤鼎,象征的就是这天下江山,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沈则敬看着这九个古朴庄重的大鼎,只觉得世事难料。从种种迹象看来,当初太常失瑞,莫不是西燕人做的手脚?西燕想趁着沈家丧事放松关卡之际,想将山河乾坤鼎偷运出大永,却没有想到在曲江这里露了白。
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有注定?想着堂内的梓官,再看看这些山河乾坤鼎,沈则敬失语了。
山河乾坤鼎,很快就被沈家人秘密藏了起来。除了这几个接触的人,就连沈宁也不知道,大永太常寺消失的山河乾坤鼎,竟然在沈家手中了。
就算有了这些鼎,时日仍在继续。在沈华善头七之后,沈则思策马前往河内道;沈华善七七之期过后,沈则敬也带着沈余乐等人,奔向了河内道
翻开史书,可以清晰见到,大永的历程在不断的地改变,成为历史,新朝的轨迹也渐渐明显。五年、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就已经过去了。
新帝两年ūn,沈家率禁卫军肃清河内道,令河内道全境太平,百姓、官员归诚于沈家,太平通宝通用;新帝三年秋,沈家率禁卫军收归陇右道,并进驻关内道、北疆,重整三地秩序;这三地百姓渐渐归心;新帝四年夏,江南道观察使王备、江南卫大将军于鸿图,率一百五十万余万江南百姓来归,奉沈家为主上;新帝四年秋,禁卫军平剑南道,定剑南道格局,宽治剑南道百姓,并令江南道和剑南道通商,仍是太平通宝用;新帝四年冬,京兆传新帝非帝王骨血,乃太后左氏偷龙之举,京兆哗然。未几,皇城现宫闱之变,慈宁宫、紫宸殿大火,太后、新帝不知所踪,外戚左氏亡;新帝五年ūn,沈则敬在丰南称帝,改国号为丰,改年号为元丰,定都洛阳,以次年为元丰元年,沈则敬称元丰帝,崩后尊庙号为高祖。
元丰元年,大丰迁都京兆,号为帝都,立宗庙,请祭器,定社稷,追封沈华善为始丰帝,尊庙号为太祖。
至此,丰朝定。
元丰十年,元丰帝以六十余岁高龄,率七十万禁卫军亲征,将西燕曼山、琼州一带,并入大丰版图。元丰帝之威望,如日月江河不绝,在大丰境内传诵。
元丰十年,百姓仓廪实、衣食足、礼节兴;朝廷吏治清明、官尽其职。此时,大丰的国力qáng盛到达第一个高峰。
大丰第一个盛世,出现了。沈家几代数辈追求的太平盛世,出现了。沈华善泉下有知,定会拈须微笑;俞谨之、吕务厚、申科、君复乐这些前朝之人,也定会微微低首。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这么多辈,永不止息的奋起斗争,就是为了这太平盛世。而如今,沈家子弟做到了。
是日,烽火稍息,沈则敬立马于昆州,身后跟着应南图、沈余宪等一众后辈,像壮年时一样,感受着大丰版图内的风霜磨砺。
从长泰三十五年到元丰十年,三十年的时间,元丰帝沈则敬须发都白了。应南图、沈余宪这些青年郎,早就年过不惑了。
年轻时的征战岁月,成为了他们这一生最值得珍惜的回忆。那些战争、逝去的兄弟们、守住的城墙,似乎还在眼前历历。
有采药老人过昆州之时,忍不住高唱两句,声音延绵不绝:我之帝所临河上,y罢gān戈致太平!
第四卷番外篇
番外一哀王不甘
关内遵州的冬天,要比京兆的来得早,也比京兆冷得多,但是上官长治开始适应了。
前两年冬天,每年整整三个月,他的房间内,都放着火盆,他仍然觉得冷到骨髓里面去。在冷得难以忍受的时候,他只能想着京兆里面的人和事,燃起刻骨的仇恨,才能支撑下去。
京兆皇城的那个位置,是他的!就算如今太子不是他,他也一定会抢回来!上官长治这样想着,深陷的眼睛放出jīng光,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的脸孔十分瘦削,使得颧骨高耸了起来,衬着枯áng的脸色,整个人就像缺了水的植株一样,没有多少生气。
这副样子,半点看不出当年温润如玉的翩翩皇子!
咳咳上官长治咳嗽起来,这咳嗽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反正从离开京兆开始,他的身体就是这样,没有变好,但也没有变得更糟糕。
上官长治知道自己是中了毒,给他下毒的,就是他的生身之父长泰帝。在天家,夫杀子不是什么惊奇的事qíng,但是上官长治不能容忍自己中了那么简单的圈套!
ūn熙宫中的圈套,害得母妃身死,害得他落到这个下场。他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夺回那个位置,一定要要沈宁后悔对他所做的一切!
来了遵旨之后,上官长治就冷静下来了,知道了ūn熙宫的事qíng,必定是沈家设的局。
他安a在老二身边的人,没有听说过半点ūn熙宫的事qíng,想到此事的最大得着,就是容妃和十二皇子,上官长治就什么都明了。
沈宁!上官长治咬牙切齿道。这个名字,令他又爱又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含在嘴里的都是这个名字。
他想到沈宁拒绝他的冷酷无qíng,也想到栖月殿那一晚的旖旎,充满诱惑的沈宁,每次都能勾起他的y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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