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被老太妃一句话呛得咳嗽着,脸色红涨起来,兰初急忙示意着竹青等人,带着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垂手在门口守着,李小暖咳了两声,陪着笑解释道:老祖宗,我哪是那样不知礼的人,这世上的理,只有劝人和,哪有劝人分的?这是古家大姐姐自己的主意,我也劝过
哼,你当我是你那白长着两只眼睛的湖涂婆婆?你这话,只好骗骗她去。
老太妃打断了李小暖的话,李小暖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尴尬的笑着,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太妃呼了口气,轻轻哼了一声,你也是个糊涂东西。析产分居。这叫不战而退。这事,我替古家大姐儿作主。你去,跟那姓金的说,就说我说的,给他三天时候,给我处置了姓邹的那贱人。再到古家请罪去。他跪到古家门口,什么时候古家大姐儿气消了,什么时候再让他起来。古家大姐儿若不消气,那就让他跪死在府门前。
李小暖这口气噎得更厉害,连咽了几口气,半晌才透出气来,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太妃,轻轻咳了几声,往前蹭了蹭,低声说道:老祖宗,您先别急,听孙媳妇说,这事地,真是古家大姐儿不想要那姓金的了,我才帮着她想法子析产分居的,老祖宗,您别急,听孙媳妇仔细跟您。
李小暖见老太妃眉梢猛的挑了起来,急忙解释道,老太妃盯着李小暖,李小暖心思转得飞快,又往前凑了凑,低低的说道:老祖宗,这事吧,是之样,唉,老祖宗,您老这么明白,孙媳如可不敢骟您半个字,只是,这话若是说了,您老人家还得多担待才好,孙媳妇吧
好了。我不怪你,你赶紧说。
老太妃不耐烦的打断了李小暖的期期艾艾,李小暖万分为难的又往前蹭了蹭,贴到老太妃身边,轻轻拉了拉老太妃的袖子,低低的说道:老祖宗,这事吧,跟外头传的不大一样,姓金的吧,是纳了个妾,也是宠得过了那么一些,倒没到外头传的那样,就是吧,古家大姐姐,其实不是个贤良人,当初嫁到金家,是想着
李小暖心虚的含糊起来,老祖宗眉头皱了起来,你给我好好说。
是。李小暖急忙答应着,心虚着、底气不足的接着说道:是想着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初选金家,也是因了这个,谁知道唉。
李小暖伤感的、长长的叹着气,按外头的理说,古家大姐姐成亲多年,儿子也生了两个了,姓金的就是纳再多的妾进来,那些个妾,能翻出什么大花样来?可古家大姐姐那xng子唉,看着往日恩恩爱爱的丈夫,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qíng深款款的,心里这份苦,哪里受得住?二十多岁的人,生生熬的比四十岁的人还憔悴。老祖宗,您说,我能不心疼吗?可这事,按这三从四德的礼儿,哪里上得了台盘?若说出来,就是古家大姐姐的不是,犯了个妒字。唉。
李小暖长长短短的叹着气,老祖宗知道,孙媳妇在古家长大,古家大姐姐就是孙媳妇嫡亲的姐姐,就是再有什么不是,哪怕全是古家大姐姐的不是,孙媳妇看着她苦,也得先帮着她去了这苦处。再说别的,自家人总要帮着自家人不是?那个我就使了一点点小心思,就这么就这样
李小暖拧着手,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妃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听说那严氏也是个不贤的?
嗯。李小暖垂着头,低低的答应着。
古家二姐儿呢?挑郑家,就因为他家那破规矩?
嗯。李小暖头垂得更低了,拧着手,低低的说道:老祖宗,我知道错了,往后,我跟着您抄经,往后,我听老祖宗教导,慢慢改。
老太妃伸手端起杯子,品了口茶,正要说话,外头脚步急促,兰初在门口禀报着:老祖宗,王爷来了。
话音刚停,又接着禀报道:老祖宗,王妃来了。
李小暖瞄了老太妃一眼,忙走再门口,掀起了帘子。
王爷额角渗着汗,大步进了屋,王妃喘着粗气,紧跟在王爷身后进了议事厅,李小暖悄悄的往后退到榻脚处,垂手侍立着,王爷看着端坐在榻上的老太妃,长揖到底见了礼,抬起头,百感jā集中渗着丝茫然,母亲,有事叫儿子进去吩咐
李小暖心里咯蹬着郁闷起来,这王爷,那么圆滑明白会说话的人,怎么一到老太妃面前就尽说蠢话,叫儿子进去,这是什么话?随意思是不让老太妃出来了?
老太妃斜了王爷一眼,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出去出去!我就有事也犯不着找你,你也出去!
老太妃抬手指着紧跟在王爷身后、陪着满脸笑容的王妃说道,王爷舒过口气来,陪着满脸笑容,母亲是儿子的母亲,有事不吩咐儿子,还能吩咐谁去,母亲
老太妃突然愤怒的哼了一声,顺手抓起榻几上的杯子,冲着王爷,连茶带杯子砸了过去,你个混帐东西!还知道我是你母亲?你什么时候替你母亲说过一句话?做过一件事?你什么时候体谅过你母亲的苦?我是你母亲,就是再错,你就不能先帮着你母亲,再说别的?你帮过没有?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帐东西!
老太妃越说越气,将手里的念珠狠狠砸了过去,砸完了还不解恨,喘着粗气,四下转着身子寻找着趁手的东西,王妃睁大了眼睛,呆怔怔的站着,愕然看着bà怒起来的老太妃,她上次看到她bà怒发火,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王爷也忙着转着身子,替老太妃寻找着趁手的东西,老太妃连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抬手指着王爷骂道:出去!滚出去!
王爷满脸笑容的连连长揖着,示意着王妃,两人恭敬的垂手退出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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