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的光圈陡然间消失了,地面轰然坍塌。
眼见路越便要跟着陷下去,李欲雪身形一闪,手向下一抓,便抓住了路越的一条手臂,再用力向上一扯,路越像个无力的娃娃一样,被李欲雪拎了上来。
李欲雪魂都惊散了,忙来查看路越的右手臂,却被路越一把抓住,举起血淋淋的手,一把捏住李欲雪的脸颊。
李欲雪闻到一股血腥味,手一抖,差点就将路越甩了出去。他怕路越再做什么不要命的事情,又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任由路越捏了。
李欲雪吓得不轻,路越反而更吓坏了一样,将李欲雪从脸到胳膊腿捏了一遍,显然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一般。路越捏完,才意识到李欲雪被他捏了一身的血,担心他嫌弃,又不想放手,慌乱中换了血淋淋的那只手抓紧李欲雪,另一只胳膊抬起来帮李欲雪擦脸。
李欲雪想看他受伤的手臂,但路越抓着他不放,刚刚碰了一下,就被路越一把打开;李欲雪见状,握住了他另一条胳膊,放到自己腰上,无奈又深情:“路越。”
路越才缓过气来:“你要走。”
李欲雪眼角瞟着自己鼻头上染了红色,也不在意了,只安慰他:“我不走。”
路越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你还会消失。”
“我不会消失。”
路越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伤心又委屈:“你说受不了了。”
“受得了。”
路越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抓着他的手:“我一放手,你就会说受不了我,要走了。”
李欲雪眼光移下去,道:“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都受得了。你先疗伤。”
李欲雪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让路越松开手。
“那是强迫。”
“不是强迫。只要是你,怎样对我都可以。”
路越这才缓缓地松开他,李欲雪认真帮他疗伤,路越则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
一直到路越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他,李欲雪才站起身,又被路越一把抓住。
李欲雪道:“路越,我要沐浴。”
路越缓缓松开他,李欲雪刚转身,就听到背后声音响起:“师尊,你绝对不能死。”
李欲雪一顿。
路越目光直直地看着床幔顶,低沉道:“师尊要是死了,我就让离韵山给师尊陪葬,让这个小世界给师尊陪葬。”
“我不是轻易死的人。”李欲雪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说完这话,停顿了一瞬间,又转回身,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路越蓦然笑了。
……
等李欲雪回来时,路越仍旧睁着眼睛,远远见他过来,便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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