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未置可否,你不用远送了。动静闹得不小,应该已经惊扰了前面宴席的宾客,你回去待客吧!
霍成君立在门口,看到众人去远了,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腿肚子都在抖。她吩咐丫头们锁好院门,都各自去休息。
霍成君进屋后,看到云歌头埋在胸前,脸涨得通红,不解地看向孟珏。
孟珏淡淡而笑,一派悠然,对霍成君说: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qíng,被吓着了,吓吓也好,省得以后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霍成君笑睨着孟珏,别说是她,我都被吓得不轻。上官伯伯不见得会进来看,你却非要我冒这么大险。今日的事,你怎么谢我?
孟珏笑着行礼:大恩难言谢,只能日后图报了。现在司马府各处都肯定把守严密,麻烦你给云歌找套相同的gān净衣服让她换上,我们赶紧溜到前面宾客中,大大方方地告辞离府。
霍成君听到大恩难言谢,只能日后图报,双颊晕红,不敢再看孟珏,忙转身去给云歌寻合适的衣服。
云歌身体一会冷,一会热,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笑着去找带来的三个厨子,又去和管事的人请退。
等走出霍府,qáng撑着走了一段路,看见孟珏正立在马车外等她,她吊着的一口气立松,眼睛还瞪着孟珏,人却无声无息地就载到了地上。
云歌醒转时,已是第二日。守在榻边的许平君和红衣都是眼睛红红。
许平君一看她睁开眼睛,立即开骂:死丫头,你逞的什么能?自己身子带红,还敢在冷水里泡那么久?日后落下病根可别埋怨我们。
红衣忙朝许平君摆手,又频频向云歌作谢。
许平君还想骂,孟珏端着药进来,许平君忙站起退了出去,你先吃药吧!
红衣缩在许平君身后,巴望着孟珏没有看到她,想偷偷溜出去。
红衣,你去告诉他,如果他还不离开长安,反正都是死,我不如自己找人杀了他好,免得他被人发现了,还连累他人。
红衣一副全是她的错,眼泪在眼眶里转悠,想求qíng又不敢求的样子。
孟珏一见她的眼泪,原本责备的话都只能吞回去,放柔了声音说:我是被那个魔王给气糊涂了,一时的气话。你去看好他,不要再让他乱跑了。
红衣立即笑起来,一连串地点着头,开心地跑出了屋子。
孟珏望着红衣背影,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云歌身侧,手搭到云歌的手腕就要诊脉,云歌脸红起来,你还懂医术?他既然懂医术,那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了。
孟珏想起义父,眼内透出暖意,义父是个极其博学的人,可惜我心思不在这些上,所学不过他的十之三四。这几日你都要好好静养了,不许碰冷水、冷菜、凉xng的东西也都要戒口,梨、绿豆、冬瓜、金银花茶这些都不能吃。
云歌红着脸点头,孟珏扶她起来,喂她药喝,云歌低垂着眼睛,一眼不敢看他。
云歌,下次如果不舒服,及早和我说,不要自己qáng撑,要落下什么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qíng。
云歌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
孟珏喂云歌吃过了药,笑道:今日可是真乖,和昨日夜里判若两人。
云歌闻言,娇羞中涌出了怒气,瞪着孟珏,我就叫云歌,你以后要再敢随便给我改名字,要你好看!
孟珏只看着云歌微微而笑。
刘病已在窗边看到屋内的两人,本来想进屋的步子顿住。
静静看了会孟珏,再想想自己,嘴边泛起一抹自嘲的笑,转身就走。
可走了几步,忽又停住,想了想,复转身回去,挑起帘子,倚在门口,懒洋洋地笑着说:云歌,下次要再当刺客,记得找个暖和的天气,别人没刺着,反倒自己落了一身病。
云歌不自觉地就身子往后缩了缩,远离了孟珏,笑嚷:大哥,你看我可象刺客?
孟珏淡淡笑着,垂眸拂去袖上的灰尘。
许平君正和红衣、大公子在说话,眼睛却一直留意着那边屋子,此时心中一涩,再也笑不出来。怔怔站了会,视线由迷惘转为坚定,侧头对红衣和大公子粲然一笑,转身匆匆离去,我去买些时鲜的蔬菜,今天晚上该好好庆祝我们劫后余生。
红衣不解地看着许平君背影,怎么说走就走?买菜也不必如此着急呀!
大公子坐在门槛上,翘着二郎腿,望着那边屋子只是笑。
第11章往昔梦
盐铁会议虽有一个桑弘羊积极参与,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因为霍光和上官桀的老谋深算,会议未能起到刘弗陵预期的作用:将矛盾激化。
但之后霍光宴请贤良、刘弗陵夜临霍府,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事件,却让三大权臣之间的猜忌陡然浮出了水面。
霍光一直积极推举重用亲近霍氏的人,而对上官桀和桑弘羊任用何人的要求常常驳回,在朝廷权利的角逐上,渐渐有压倒上官桀的趋势。
自汉武帝在位时,上官桀的官职就高于霍光,当今皇后又是他的孙女,上官桀一直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最有权利的人。
幼帝刚登基时,在燕王和广陵王的暗中支持下,包括丞相在内的三公九卿都质疑过先帝为何会选择四个并没有实权的人托孤,为了保住权利,也是保住他们的xng命,上官桀和霍光心照不宣地联手对付着朝廷内所有对他们有异议的人,两人还结为了儿女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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