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王爷,一个莽夫王爷,两人相遇就如往热油锅里浇冷水,不噼里啪啦都不行。两边的侍从都开始挽袖擦掌,做好了准备,去打他个噼里啪啦的一架。
忽闻马蹄声急急,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成君不知王爷在此行猎,未及时回避,惊扰了王爷,求王爷恕罪。
霍成君一面说着,一面从马上跳下,赶着给广陵王请安。
和霍成君并骥而来的孟珏也跳下马,上前向广陵王行礼,视线从云歌身上一扫而过。
广陵王对霍光的忌惮,更胜于势单力薄的皇帝,虽然心里厌恶,仍是qáng挤了一丝笑出来:快起来,不知者不为罪。几年未见,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那只已经被广陵王唤回的桀犬好似闻到什么味道,鼻子深嗅了嗅,忽地嘶叫了一声,猛地挣脱项圈,向霍成君扑去。
众人都失声惊呼,广陵王也是失态大叫,想唤回爱犬,爱犬却毫不听从。
危急时刻,幸有孟珏护着霍成君躲开了桀犬的攻击,他自己堪堪从桀犬嘴边逃开,一节袍摆被桀犬撕去。桀犬还想再攻击,已经被随后赶到的侍从团团围住,赶入了笼中。
霍成君面色苍白,众人也都余惊未去。
只刘贺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眯眯地盯着霍成君上下打量,一副làngdàng纨绔子的样子,毫无男女之别的礼数,也毫不顾忌霍成君的身份。
霍成君侧头盯了刘贺一眼,心中不悦。虽然看他的相貌穿着,已经猜出对方身份,但反正第一次见,索xng装作没有认出昌邑王,连安也不请。
广陵王面上带了一分歉然,qáng堆着笑,想开口说话。
霍成君忙笑道:王爷的这只猎犬真勇猛。我哥哥还洋洋自夸他养的桀犬是长安城中最好的,和王爷的猎犬相比,简直如寻常的护院家狗。若让我哥哥看到这样的好犬,还不羡慕死他?言语中只字不提刚才的危险,谈笑间已是避免了广陵王为难。
广陵王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诚,你哥哥也喜欢玩这些?以后让他来问我,不要说长安最好,就是天下最好也没问题。
霍成君笑着谢过广陵王,瞟了眼地上的云歌,惊讶地说:咦?这不是公主府的人吗?他们三个冒犯了王爷吗?
广陵王冷哼一声。
霍成君陪着笑道:容成君大胆求个qíng,还望王爷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若所犯罪行,真不可饶恕,不如jā给公主发落。毕竟游猎是为了开心,王爷实在不必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人伤了兄妹感qíng。
广陵王当着霍成君的面不好发作,余怒却仍未消,恨瞪向昌邑王。一旁的随从忙借机在广陵王耳旁低低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事成之后,王爷就是想拿他喂狗也不过一句话。
刘贺以袖掩面,遮住广陵王的目光,一副害羞的样子,哎呀呀!王叔,你可别这样看着我,人家都说了不行了。你当着这么多人,一副想吃了我的样子,传出去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广陵王猛然转身,赶在刘贺再说什么让他忍不下去的话前,翻身上马,匆匆离去。
第13章月虹歌
孟珏目送广陵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树林间,方向云歌行去,看着从容,却是眨眼间已蹲在了云歌身前,伤到了哪里?
云歌不理他,只对刘贺说:王爷,富裕已经晕过去,民女的腿被咬伤,求王爷派人送我们回公主住处。
刘贺笑看了眼孟珏,吩咐下人准备竹兜,送云歌她们回去。
霍成君不好再装不知道刘贺身份,只能故做吃了一惊,赶忙行礼,第一次见王爷,成君眼拙,还请王爷恕罪。
刘贺笑挥了挥衣袖,反正有不知者不为罪的话,你都说了是你不知,我还能说什么?越是圣贤越觉得自己学识不够,越是懂得才越敢说不知。
霍成君怒从中来,面上却还要维持着笑意,王爷说的绕口令,成君听不懂。
孟珏想替云歌检查一下伤势,云歌挣扎着不肯让他碰,但劲力比孟珏小很多,根本拗不过他。
孟珏qáng握住了云歌的一只胳膊,检查云歌的伤势,云歌另一只手仍不停打着孟珏:不要你替我看,不要你
孟珏见只是小腿上被咬了一口,虽然血流得多,但没有伤着筋骨,悬着的心放下来,接过刘贺随从准备好的布帛,先替云歌止住血。
霍成君笑说:云歌,我虽然也常常和哥哥斗气,可和你比起来,脾气还真差远了。你哥哥刚才在山头看见你被桀犬围攻,脸都白了,打着马就往山下冲,你怎么还闹别扭呢?
孟珏出现后,举止一直十分从容,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急迫,此时经霍成君提醒,云歌才留意到孟珏的发冠有些歪斜,衣袖上还挂着不少糙叶,想来当时的确是连路都不辨地往下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