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立即领命而去。
霍成君接过小吏寻来的马鞭,笑着吩咐:你们都出去。将鞭子抖了抖,用力抽下,云歌下意识的躲避,却因身上无力,根本没有躲开,衣服应声而裂。
这一鞭子本该多年前就抽你的!在街上冲撞我,杀害了我的宝马,却毫无愧疚!
又一鞭子。
这是因为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又一鞭子。
这是因为因为霍成君无法说出心上的那道伤痕,只得将羞愤化作了更狠毒的一鞭子。
这是为了我大哥挨的板子!
为了母亲打我的耳光!
这是因为刘弗陵。连我入宫,你都要和我过不去!花费了无数心思的歌舞,却成了众人的笑柄!
霍成君越打越急,毫不顾忌、一鞭紧接一鞭地抽打下去,心中的怒火没有丝毫消逝,反倒烧得人y疯狂。
一个黑衣男子匆匆进屋,沉声说:霍小姐,主人还要用她。
霍成君清醒了几分,看到云歌的样子,觉得这么多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畅快,她笑对云歌说:今日先只要你半条命,过几日再送你去和刘弗陵团聚。
浑身血痕,卧趴在榻上的云歌身子猛地一抖。
霍成君还想再刺云歌几句,黑衣男子道:霍小姐,这里不是您久呆的地方,请回吧!被人看见,后果他没有再说,只做了个请的姿势。
霍成君明白黑衣男子说得很对,扔了马鞭,笑着离去。
起先浇的雪水已经结冰,混着云歌的鲜血,凝在榻上,如同铺了一层血水晶。云歌软软地趴在血水晶上,背上全是纵横jā错的鞭痕,整个背部被打得皮开ò绽、鲜血淋漓。很难想象这么重的伤会是一个看着温柔秀美的闺阁千金打出来的。
青蛇竹儿口,áng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黑衣男子摇了摇头,去探看云歌。
被打得那么狠,云歌都未发一声,男子以为云歌早已晕厥,翻过云歌身子,却看她眼睛睁着,只是目中无一丝神采。男子翻动她身子时,她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男子对立在门口的小吏吩咐:这里不是还关着很多女人吗?去找个女人来帮着收拾一下伤口,再拢个火盆。
小吏冷哼,这里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你没听到霍小姐刚才说什么吗?我的前程
黑衣男子截道:我只知道若她现在就死了,你和我都得给她陪葬。
小吏在前程和xng命之间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选命,嘴里骂骂咧咧地命人去找衣服、生火盆,自己去找个略懂医术的女人。
※※※
霍光要上官小妹下了一道旨意,命刘贺进京。
刘贺接到旨意的同时,也接到了孟珏的消息。
守拙示弱,登基为要。雷霆手段,击杀刘询。
他淡淡一笑,将孟珏的消息烧掉,命下属准备进京。
从刘贺小时就侍奉至今的近臣王吉问道:王爷,容臣问句不该问的话,王爷究竟想不想进京?
刘贺明白他意有另指,答道:现在的形势下,我能选择吗?皇后娘娘下旨征召我进京奔丧,我能不去吗?
王吉却仍固执地问:臣只想知道王爷的本意。
刘贺微笑着说:不知道,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吉沉默了一会儿,说:臣明白了,臣下去准备了,此去唉!王吉长叹了口气,臣会多命一些人随王爷进京。
他刚想走,刘贺叫住了他,一面想,一面开始点人名,王吉忙提笔记下。
刘贺一口气点了几十个人,才停了,笑眯眯地说:这些人都要带上,别的别的就由你挑吧!不过不许超过二十人,我还要带姬妾婢女呢!人再多,就要越制了。
王吉眼中有朽木不堪雕的无可奈何,却只能应诺着,退出了大殿。
刘贺目送王吉离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一阵清冷袭上心头,只觉得说不清楚的寂寥。侧头间,看到纱帘后的红衣正望着他,眼中有迷惑不解,还有着急,他忽又笑了,轻声叫:红衣!
红衣小步过来,跪在他膝前,刚想比划,他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命那些人随行?
红衣点了点头。刘贺点的这几十人,有的是当年燕王放置在他身边的人,有的是上官桀安a进来的人,有的是霍光的人,还有的是广陵王的人,反正不是这个人的探子,就是那个人的暗哨。
我带他们去自然有我带他们的用意,我不想多带自己的人也自然有我的想法,此行风险很大,我舍不得拿自己人去冒险,只好请他们这些神神鬼鬼陪我玩一场了。
红衣想了一会,仍然不明白,不过既知道这是公子的有意安排,就不再多问,只甜甜一笑,指了指自己。
你也要随去?刘贺温和却坚定摇了摇头,不,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等我摆脱了长安的事qíng后,我再带你出去玩。
红衣着急,刚想比划请求,刘贺把她拖坐到榻上,头枕着她的腿,让我休息一会,过会儿还有很多事qíng要忙。语声中有浓浓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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