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喜欢我我知道的。否则何以前一刻还说喜欢她傻,却又放着她不管、去见聪明的秦桑姐姐?
心思百转,她又叹了口气。
这样啊那你呢?喜欢他吗?秦桑柔声问,抚着手中柔顺黑发,她笑着看向镜中一身红嫁衣的幼妹,小离,你喜欢他吗?和对别人都不一样的喜欢?
小离从镜中望着她,迟疑却肯定的点了头。
喜欢的,喜欢他!
和喜欢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是因为他陪她玩而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好。而是想和他一起玩、哪怕他嫌弃她,而是期待他对自己好、哪怕他总是冷着脸。
是虽然所有人都告诉她国师大人如何如何厉害、她却想要拥他入怀。是虽则自己这样无用软弱,愿为他坚qáng勇敢。
是一看到他,她的心就变得很软,却丝毫不慌张。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有他欺负了她、她却不想往他脸上扔霹雳弹。
是这么独特的喜欢。
小离想着想着就鼻头发酸,红了眼眶。秦桑俯身拥住了她肩头,脸颊与她相贴。
小离和她长得不像,她像母亲,小离则长得更像她们的父亲,尤其小离的眉目,与秦桑记忆里的父亲一样无忧明朗。
镜中幼妹的眼睛与记忆里父亲的重合,秦桑潸然泪下。
她没有照顾好妹妹,好在父母天上有灵,从今以后,有个人会很好的照顾妹妹一生。
过了今日,秦桑总算了无牵挂。
怎么了?小离看她落泪急了:怎么哭了呢?
秦桑拭去眼泪,笑着说:没有我好羡慕你啊,这身衣服真好看!
小离看了看身上的大红嫁衣,提不起来兴致,却还是安慰她:姐姐嫁人时一定比我好看啊!
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在那烈烈的大红色之上,秦桑笑的淡了许多。
吉时快到了,我要走了。秦桑把妆台上母亲留给下的那支累丝镶宝金凤钗给她簪上,小离,以后要好好的。
小离攥着她的袖子,小脸上满是犹豫不安,秦桑笑着摇头,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吗?!小丫头眸子里燃了花火一般亮起来。
秦桑捏捏她的小脸,点点头,笑着旋身从窗户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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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世子迎娶养妹,自家人嫁进自家门,王府中由纪霆主事招待宾客,小离的花轿则由纪西护着,绕城一圈后再进镇南王府的门。
如此盛事,这一日上京城的百姓几乎全都涌上了街头,气派的大红色仪仗一路īī打打,镇南王府的下人们提着食盒沿路派发喜饼,百姓们吃了喜饼争相的说吉祥话,一时城中好不热闹。
纪西带了一支护卫保护花轿,按理说镇南王府的护卫都是高手,不必担心,可是新领了上京城郡守一职的大皇子殿下还是不放心,竟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护送。
纪西遥遥的向骑在马上的大皇子殿下抱了抱拳致谢,大皇子殿下挑着眉只是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
一行人īī打打、热热闹闹的行至城门口时,大皇子殿下双目一亮、jīng神一振他期待的人终于来了!
好戏要开锣了!
纪西也看到了来人,勒停了马,他一抬手,后方的īī打打戛然而止,镇南王府的护卫们训练有素的团团围住了花轿。
来人是孤身一人,静静站在上京城深冬的风中,黑色冰绸被寒风ī拂而起,上头金线绣的千密花仿佛活物一般在风中轻轻摇曳,甜蜜无忧的看着这世间众人。
纪西只默默看着来人,脸上无甚表qíng。大皇子殿下却是一脸的兴趣昂扬他近来不仅伤势养好,人也jīng神了许多,听说连酒都戒了。今日那一身浓紫色华贵bī人,更衬得那星眸朗目如姣姣明珠,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看向陈遇白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之意。
陈遇白知道他今日是来看笑话的,特意来看笑话。
那他就笑给他看!
陈遇白笑着,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小人儿。
小家伙今日特意被换上了一身紫衣,白嫩圆胖的小脸上五官分明,活脱脱一个小了几圈的慕容磊!
就算是慕容磊自己,也看得目瞪口呆、怔在当场。
当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陈遇白倒是仍旧笑得温柔和煦,还依诺指给小家伙看:你看,那个人就是你爹爹,去吧!
小石头兴奋的大叫了一声,一叠声的喊着爹爹!向慕容磊这边冲了过来。
纪西看了国师大人一眼,忽然扬声下令道:保护小姐!
镇南王府的护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纪家军,哪怕明明是个小孩子,都立刻刀斧相向。
眼看着小人儿飞奔向刀枪剑林,慕容磊方才如梦初醒,霎时几乎肝胆俱裂,狂吼一声:谁敢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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