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皇帝寻她娘家晦气,毕竟冷不丁的换了态度,说一车场面话,这倒不像翻牌子侍寝,满像要问家底发落人。
皇帝笑了笑,瞧把你吓得!你过来。
和贵人心惊胆战的挨过去,在龙áng前的踏板上跪了下来。皇帝伸出手,她忙把两手放进他掌心里。他细细摩挲着,一双巧手啊!会写字吗?
和贵人瞧他不像要翻脸的样子,好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敛神道,回主子话,奴才在家里学过,琴棋书画不敢说jīng,但都沾了点儿边。
皇帝脸上有喜色,会画老鼠娶亲吗?看和贵人一脸愕然,他又换了个,那蝈蝈白菜呢?
和贵人要臊死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她才说沾边就给打了脸。学画儿的时候练山水,练花鸟,没练过老鼠和蝈蝈。她涨得满脸通红,奴才无能,这两样都不会。
皇帝有些怅然,长长哦了声,平常临谁的字?
奴才喜欢钟绍京的字,近来在临《灵飞经》呢!和贵人道,董其昌的小楷虽好,也是出自钟绍京的字体。这本《灵飞经》可算写出jīng髓来了,奴才一见就爱不释手。
皇帝没兴致听她说什么董其昌、钟绍京,他关心的是别的,你习字时候也不短了吧?反手书法会吗?
这下小主儿脸发绿了,万岁爷这是存心扫她面子,问的都是常人不大接触的东西。又不是天桥上卖艺,大家子千金学这些个把戏,招人笑话么!
皇帝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不会,也是,这世上有几个素以呢,吸引他注意的不就是她那点歪门邪道的能耐吗!他抚额暗笑,他这是要gān什么?找个人和她比本事?回京的路上他都在反省,一个皇帝,陷进这样狂热的迷恋里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他早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肩上责任重大,容不得他意气用事。他必须冷静,他得泰山一样岿然不动可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做不到了。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从前一样,她在他心底一隅安然呆着,他分出jīng神来,照旧翻牌子,轮流临幸后宫。这样宫妃们没有怨言,大家相安无事,就能保得住她的太平。想象很完满,但是实行起来有点难度。那么退而求其次呢?相较之下独宠一人是不是比应付整个后宫更轻松一些?和贵人门第不低,有娘家撑腰人也硬气。不像素以,老子娘区区四品官,在京城连名号都排不上。谁想对她下手,弹指之间就被人碾成齑粉了。
都不会他咕哝了声,往áng内侧让了让,上来吧!
和贵人面红气短的站起来,刚脱了鞋,皇帝叫她等等。亲自上手去解她的盘扣,一溜鎏金钮子解下来,露出了里头的月白jā领中衣。
闺房乐趣嘛,不在于立刻脱得赤lǒ,这是他在山dòng里那晚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蹙眉仔细端详,脱了她外头的袄子,她扭捏站在跟前,嫣红的脸颊,羞怯的眼神,怎么和素以不一样呢?素以是木愣愣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愕然看着他,叫他心颤。可是面前的女人,论姿色不算差,为什么吊不起他的感觉来?皇帝意兴阑珊,坐着想了想,探手去扯她的衣襟,歪斜的jā领坦出肩颈部白若凝脂的皮ò。还是不对,再去解她脖子后面的带子,把肚兜扯掉,这下子有那么点意思了。年轻姑娘挺立的胸ǔ,委实美好诱人。他抚抚下巴,就着灯看,美则美矣,却不够销魂。
和贵人筛起了糠,万岁爷这是要gān嘛?她吓得不轻,虽说宫妃有义务配合主子的喜好,可叫她走宫就是要在灯下剥光她吗?上回没成事,认真说她只侍过一回寝,身子给了万岁爷是不假,可两个人还不相熟。她一个新媳妇,没见过这阵仗,这算什么呢?她臊得没处躲,万岁爷这哪里是动qíng,根本就是拿她当个鹌鹑,放在簸箕里耍着玩呢!
皇帝颓败的意识到不成事,他满脑子素以,这怎么办?心里喜欢不能碰,难道在他临幸别人的时候叫她来,让他看着她的脸调动qíng绪吗?他大概是撒癔症了,这是病得不轻啊!
日又新外敬事房太监和长满寿都掐着时候,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皇帝行房有严格的时间控制,怕年轻人不懂节制,折腾得过了,得马上风丧命。
长满寿看看窗台上的香,对马六儿使眼色。马六儿咽了口唾沫,二总管,万岁爷没让小主们走过宫,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点儿到底怎么掐?要不要放长?
长满寿一瞪眼,放长?这是你能定的?老祖宗有规矩传下来,你犯一个试试。甭说别人,老佛爷知道了也不能饶你!要是传到畅ūn园去,看老主子活撕了你!
马六儿吓得直吐舌头,这可不敢!
长满寿着急,他前阵子费了那么大劲儿,万岁爷回来就把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去,那不是白辛苦一场吗!杀jī抹脖子的一比划,赶紧的,等打雷呢?你按祖制办差,万岁爷也不能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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