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锤子,看了看他爸,又看了看墙上那幅搅得他全家不安宁、现在又说要杀他全家的画,拳头紧了。
眼看场景快要失控,温白连忙拉住郑路。
“郑先生,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旁的陆征伸出手指,注了点灵力进去,语气微凉:“怎么吐出来的,怎么咽回去。”
所有人:“……”
众人再抬头时,那行字已然消失。
郑博昌却完全没有安心。
字虽然没有了,可这画要“杀他全家”的念头,已经根深蒂固。
郑博昌被郑路搀到沙发上,几口滚茶下肚,才感觉心头重新跳起来。
“温先生,您把这画带走吧,”郑博昌求道,“烧掉、送人怎么都行,只要您把它带走。”
郑路也有些遭不住:“温先生求求您了,我们没有您和陆先生的神通,镇不住它,这画再多放些时日,就算它不把我们家弄死,我们也得被它吓死。”
怕温白觉得麻烦,郑路又补充道:“如果要定期上贡的话,钱都由我们出,这点您可以放心。”
“请人的费用也全部算在我头上,您有什么要求也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好,您看行吗?”
温白:“……”
接下来,无论温白怎么解释这只是一场意外,郑博昌他们都没再听,说什么都要把这幅画送给温白。
温白不收,就觉得是他嫌处理起来太麻烦,那就添钱送。
最后,当温白抱着画,被郑家一行人簇拥着送出别墅大门的时候,脑子里还有点转不过来。
他是抱着看看画的心态来的,谁知道,最后却抱走了画。
还是这样一幅七位数起步,上不封顶的古董名画。
李志清理了理道袍,真心道:“温仙长高风亮节,是我辈楷模。”
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
如果不是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态度都格外诚恳,温白甚至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讽刺他。
连林丘也颔了颔首:“辛苦温仙长了。”
温白:“……”
他到底,辛苦,什么了?
李志清原先打的算盘是画既然还在郑家挂着,他们青蕴观接了点香的活,日后总能寻个由头跟温白打上交道,可现在画被收了,那这条线自然也就断了。
这可不行,现在温仙长还在,李志清掂量了一下,见缝插针地问道:“不知两位仙长在哪座山头修行?他日若是有幸……”
“山头?”温白一皱眉,他没听错吧?
李志清还当温白是不喜欢旁人扰了他们清静,心里遗憾,但更不想惹他们不快,只好忙收话端:“小辈失言。”
小辈。
温白:“……”
这是把他们当成什么隐世修行之人了?
温白颇有些无奈:“我就是南城人。”
李志清一骇:“南城?”
他赶忙问道:“南城哪座山头?”
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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