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丘嘴里这么直白地听见“他怕死,所以他不敢”,周伟还觉得有些奇妙:“既然水脉恢复了,那事情不应该都解决了吗?”
林丘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一杯水,眼神都有些疲累。
习惯性地拿起杯子,才发现水杯已经见底。
温白起身,又给他接了一杯,弯身放下杯子的一瞬间,说了一句:“那村子是不是又出事了?”
温白声音很淡,林丘和周伟却动作非常统一地抬头看他。
林丘端着杯子的手动了动。
并不是疑惑温白能猜到,毕竟这事也不难猜。
只是莫名觉得温仙长这个人,似乎过于通透了些。
在城隍庙出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从周伟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知道温仙长并不是什么修行之人,也没习过什么道法。
看起来那么温温润润的一个人,却可以“制得住”陆前辈。
光凭这点,就足够他们“修”了。
很可能,修半辈子都修不来。
所以有没有修为,并不影响他恭恭敬敬喊一声“温仙长”。
林丘:“嗯,这两个月水脉似乎又有枯竭之兆。”
温白:“你们怀疑是悬德道长?”
“其实在把那小鬼送回去以后,我师叔就失踪了,”林丘道,“又平安无事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我们也不能确定。”
“但我师父猜测,很可能是我师叔。”
“因为除了我师叔之外,没人知道那个小鬼的方位。”
总归是他们正天观的人做了错事,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错事,林丘说着都觉得有些无力。
周伟见不惯小道长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忙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师父的错。”
“我爷爷常说,如果一件事情,轻而易举就能事半功倍,又轻而易举尝到甜头后,就很难再潜下心来练苦功夫了。”
“修行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守得住‘道心’,才看得见天。”
“而‘道心’这东西,很显然,你们有,悬德道长没有,所以注定他成不了器,不堪大用。”
看着周伟老气横秋的样子,温白笑了下。
周伟脸一热:“小白,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温白:“没,很对,说得太好了。”
所以说有些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
周伟看着不着调,实际上,周爷爷已经把他教得很好了。
周伟嘿嘿笑了下,凑过来:“其实我爷爷的原话是,做棺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守得住‘本心’,才看得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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