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委屈到不行的小莲灯,在知道小太岁要走的时候,还难过了好一阵。
温白也有些舍不得,但陆征说,天生地养的东西,除了天地之外,没人养得好,只好把它抱给了谢九章。
小太岁一回到地穴,就沉沉睡了过去,连陆征都说不好这一觉要睡多久,几十年,或者百年,或者更久,倒是会时常让谢九章去看看。
小太岁一走,玉葫芦就空了出来。
温白也发现了,陆征平日一点都不惯着小莲灯,但也只是平日,实际上一点委屈都没舍得让小胖灯受过。
说镶珍珠就镶珍珠,现在是,以前也是。
谛听说要把小太岁养在玉葫芦里的时候,陆征就给画灵灌了一大把灵气,比一捆功德香都有用,撑得画灵那几日在画中都待不住,一进去就打嗝,撑得不行,为的就是让他被迫乔迁的儿子睡得舒服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画里住惯了,小太岁走后,小莲灯也不常在玉葫芦里睡了。
每每要睡前,温白都得问一句:“想去画里睡,还是回葫芦里睡?”
这次也是。
“画里,”小莲灯声音都轻了,“找小牛,要尾巴。”
温白知道它说的是什么,老黄牛的尾巴现在就是小莲灯的摇篮。
偶尔牧童还会在一旁哼些乡野小调哄它睡。
倒是比什么都管用。
温白笑了下:“好,带你去找尾巴。”
温白抱着它,起身往画灵那边的桌案走。
可小莲灯忽然说了一句:“饿。”
小莲灯经常喊困,但是很少喊饿,平日吃些小甜点,也不是饿,只是想吃点零嘴。
谛听说过,小莲灯喊饿的时候,喂其他的都没用,只能喂两滴血。
“那元元等一下再睡,我们去找陆征。”温白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已经夜半,也不知道陆征睡了没。
他刚想给陆征打个电话,小莲灯却已经用叶托抱住他的食指,迷迷糊糊说道:“不要陆征,要白白。”
温白顿了下:“我的也可以吗?”
这个温白倒真没确认过。
因为只见过陆征喂它,没见过旁人,也就下意识以为莲灯饿了只能找陆征。
听小莲灯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懵。
“嗯。”小莲灯哼唧道。
温白本来还有些犹豫,可看温元元的灯芯火都小了一圈,说话也蔫里蔫气,又想到谛听之前说过,小莲灯年纪虽小,但毕竟是陆征带大的,出不了什么事,不用太讲究。
再看看时间,来回也折腾。
“元元饿。”小莲灯又奶兮兮喊了一声。
温白怕它真的饿坏了,于是打开药箱,拿出酒精棉球在指腹上擦了擦,非常细致严谨地做完一套消毒手法,才拿着小刀,在指腹上切了一个口子。
小莲灯闻到血的味道,叶托扒拉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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