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想起在温白来之前,他跟谛听说的话。
他说原来陆征喜欢这样性子的人,谛听的回答是:不是喜欢这种性子的人,只是喜欢温白,恰好温白就是这性子。
朱雀活了这么多年,能让他觉得佩服的人,几乎没有,陆征算一半。
也只能算一半,服气是服气,但距离佩服还差那么一点距离。
对拿下陆征的温白却是真佩服。
朱雀藏不住话,憋了半天,刚想问问温白陆征哪里好的时候,正主就从转角那边走了过来。
身旁还有个谛听。
那一瞬间,朱雀只觉得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好在悬崖勒马给他勒住了。
温白今天套了件咖色的宽松卫衣,外头是一件奶白色的羽绒服,中间煮着茶,散着缕缕茶汽,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白团子。
注意到朱雀的目光,温白端着茶杯转过身。
和陆征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抿着嘴笑了下。
乖得陆征想碰碰他。
阴司里头开了暖气,外头院子里却没有,温白的一些衣服就挂在一楼特意辟出的壁橱里,方便他出门的时候用。
温白给陆征让了个位置。
陆征一边坐下,一边把温白绒服领口的纽扣扣了起来:“围巾呢?”
温白:“今天不冷。”
一旁的朱雀看得牙疼。
谛听不是说温白入职阴司才半年多吗?陆征这扣扣子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
“元元在九章那里,去抱过来?”陆征把最后一个扣子扣好,说道。
温白:“元元在找我?”
“嗯。”陆征说道。
那边温白正起身,这边朱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明显支开人的说辞。
温白在跟前的时候,陆征还能勉强做个人。
这男朋友一离开,陆征可就不是人了。
朱雀越想越心惊,也想寻个由头开溜,可却被陆征一眼制住。
朱雀:“……”
“你儿子的事先不说,撞了魂体的事,还没结。”陆征淡淡抬眸。
朱雀:“……”
就知道。
他梗着脖子说:“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跟温白道过歉了。”
陆征:“一句对不起就结了?”
朱雀自知理亏,但气势不能丢,道:“温白都接受了!”
陆征端起眼前的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他性子好,向来好说话。”
言下之意就是他好说话,我不行。
朱雀:“……”
他妈你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好!
头上警铃四作的关键时候,朱雀发现自己竟还有这个咸淡功夫去看陆征手上那茶盏是不是温白刚喝过的那一杯。
最后的结果是,是。
但他不想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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