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不,应该说是有着赤虎王魂魄的猊烈,他的脸面已经算得上难看了。
“朕……”一字出口,他脸色更黑,顿了顿,改了口来:“我便是被那司马昱的帐中娈宠给改变了命运轨迹?”
曹纲心下一滞,有些不敢开口,只旁敲侧击道:“赤虎王,您当真半点儿也想不起来这些年发生的事儿了?”
赤虎王目中沉怒,冷声道:“不过是些被蓄养奴性的污糟记忆,有何可忆,忘了也罢。”
曹纲着实心间不安,他嗫嚅着唇,欲言又止。
赤虎王瞟了他一眼,不满道:“你何时学会这套吞吞吐吐了?说!”
如芒刺在背,最终曹纲还是回道:“启禀大人,那广安王……也便是朝元帝,他待您情分不浅……属下瞧着倒是真心实意。”
赤虎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一张冰冷的脸充满了怨毒,“真心实意?呵!若是真心实意,又怎会改变我位登人极的命运,怕是这厮担心又落得上一世自戕的下场,特特拿捏我来了。”
他从未见过对方,只想起了上辈子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间憎恶难当,目中阴森:“这笔账……可得好好清算!”
曹纲心跳剧烈,正待为之辩解,赤虎王已经不耐地挥了挥手,“此人你无需再多说,我心间自有主意,只那薛再兴怎么死了?”
曹纲自更是不知。
赤虎王眉头深锁,上辈子他在薛再兴手下蛰伏数年,终是找准机会拉他下马,顶替了他两江总督的位置,至于薛再兴其人,脱了高位的护持,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只不过不用他亲自动手,便有人上赶着讨他的好了。
然而这辈子他被那娈宠安置在了岭南郡守军,军队虽受总督府管辖,可实权掌在巡台府,按说与薛再兴无多少真正接触,尚还不至于对他下这等狠手,个中原因,他自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李进几人面前自不好问太多,不过几番言谈之间,他便大概将事情捋了一遍,这一桩事做的干净利落,倒不用过多忧心,这几个手下,看来颇是中用。
他心下缓和了几分。
好在他这辈子虽被那娈宠摘除一身反骨,到底还保有本事,也培养了一批死忠的心腹,他看人极准,自也瞧得出李进几人的忠诚。
这位前世的赤虎王仅用了一日,便将自己的心态彻底给调整了回来,在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既来之则安之,上辈子种种险境,可依旧让他笑到了最后,这辈子虽被恶意曲了不少道,但还不至于到了那等死地,自还有法子寰转。
时下,他所能做的,便是按着这个轨迹暂时按兵不动,日后再行打算。
曹纲看着那张带着熟悉神色的脸面,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比起早上时候,更多了几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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