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君子端方的一方藩王,倒活脱脱像个恃色娇纵的妓寮小唱,勾得恩客魂不思归。
猊烈心间恼怒,却是叫来了随行。
“吩咐曹纲,今日改为例行操练,一切……待明日本帅回营再说。”
“是,大人。”
随行视若无睹应了,匆匆下去。
待随行离去,猊烈脸色便有些不好,他沉着脸,正要开口训话,眼前人像是怕他说什么话出来似的,立刻揽住了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唇。
又是这样的手段!这样脆弱到不堪的手段!也不嫌用多了招人烦!
猊烈当真是恼恨,然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漆黑睫羽,训斥到了唇边,却又咽了下去。
他报复性地搂住了他的腰肢,用力碾弄着他的唇,吞噬掉他唇间的津液,教他只能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摆布。
这个主动招惹他的人终是全线溃败,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猊烈按住他的后脑勺在自己脖颈里,后悔极了昨夜那般轻易许了他,简直色令智昏!
许是这样不满的警告,那人没再得寸进尺,只默默地伴着他,也不说话,只温柔地看着他,仿佛看着另一个人,猊烈一整日都在隐忍与爆发的边缘徘徊,但若真黑了脸下来,对方又一直用那双含着水一般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仔细些,眼中还有令他焦躁的哀求。
猊烈第一次这般自厌,简直像是个作茧自缚的蠢货!他匆匆用过午膳,也不等那人吃完,骤然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想让人牵了马来,然小厮候在那里许久,却又让他挥退了去,烦乱之下,干脆去了书房,盘腿坐在案边,挑些兵书纪事之类的打发时间。
正一目十行地胡乱翻着,那个披着乌发的人走了进来,这样冷的天气,他的披风竟没有带出来,只穿着略显单薄的衫子,他喘着气,双颊泛着微微的红,显然是到处找寻他来了。
他看见了他,心似乎安定下来,吞了吞口水,提着下摆进来了。
猊烈只当做没看见,余光看见对方悄无声息走到了他的身边,衣角带风,一阵冷香袭来,大腿上一重,那人却像只狸猫一般,将他的腿当成了枕撵,就这般蜷缩着,窝在他的腿间,胆大妄为般自顾自阖上了眼睛。
猊烈忍了半天,直到他抓着他衣角的手悄无声息垂落,还未想出什么训斥的话来。只黑着脸朝着门口的小厮示意了一番。
小厮会意,立刻差人搬了几个暖炉进来,书房便暖和起来,猊烈畏热,将大氅去了,顿了顿,又盖在他的身上。
腿上的人呼吸绵长,似是睡得很沉,呼吸间尽是馨香的气息,猊烈看着看着,眼皮也重了起来,手肘靠在案上,支着额,居然也这么睡过去了。
日落西山,夜幕渐渐降临了。
猊烈一顿,醒了过来,看了看案台上的漏刻,这一觉竟是足足睡了两个时辰,简直是破天荒,正待起身,忽觉腿上有什么重物,低头一瞧,暮色中,怀中人已是睁着那双水洗般温润的眼睛自下而上看着他,也不知醒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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