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一动,立刻感到大腿麻痹了起来,始作俑者也跟着起来了,他发上的木簪子已不知掉到何处,只披着一头乌发坐了起来。
腿上着实麻痒难耐,猊烈皱着眉,伸直了腿,正待站起来缓一缓,一双纤细的腕子伸了过来,为他揉按着。
这双手显然没有多少气力,尤其猊烈这等皮糙肉厚的,显然没有多少效用,反倒是……
猊烈垂眸不语,视及他大腿上来回揉按的雪白双手,他喉结动了动,立刻移开了目光。
然而已是来不及,为他揉按的人显然发现了他勃发的异常来。
他揉按的手便停下了。
猊烈利目一凌,干脆顺了自己的心意,一把揽住他的腰,熟练地拉扯他衣裳的系带。
可眼前人却是抓着自己的衣襟口,慌忙道:“带我去一个地方。”
猊烈一顿,格开了他微不足道的阻挡,只继续剥着他。
耳边一声几近哀求的声音:“求你。”
***
二人一马奔驰在夜色之中。
猊烈一路黑着脸不说话,只按着怀里人的指示往他说的地方去。
他荒诞地连问都不问,便按着他的心意带他出来了。
色令智昏。
今日他不知是第几次痛骂自己。
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像是无人光顾的镜湖。
初春仍是寒重,镜湖倒映着天上的月华,湖水里面也是一个粼粼的月,颇有意趣,然这湖虽美,周围四处却都是枯败的草木,凄清得很。
猊烈不知他为何大晚上带他到了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地方。
然而眼前之人失魂落魄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很伤心一般:“很美的……这儿合该是很美的……”
猊烈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伤心,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月色下,那人拔去了簪子,晃了晃脑袋,乌发如雪一般散下来,他回头一笑,像夜色里的一只艳丽的妖精。
猊烈心间一滞,眼看着那人踉踉跄跄朝着那镜湖而去。
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连想都未曾想,疾冲几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然而他只是回首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眼里全是猊烈看不懂的东西,半晌,却是反手过来,一把抓着猊烈的手,往密林深处奔去。
一间隐蔽的木屋。
月色永恒地照耀着,撒落一地清辉。
猊烈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没有一刻比此刻更加确定他便是一只妖,比起那些让人沉沦的温柔,或是任人鱼肉的脆弱样子,眼前这只妖精显然是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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