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这才放心下来,回首看去,厢房内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好几个人。
他这才看出来,原是两拨人马打斗,黑衣人显然是劣势尽显,独剩两人苦力支撑。
李元悯眉宇一拧,忙喝道:“留活口!”
众暗卫得令,收了杀势,许是见大势已去,一人往窗边退去,猊烈眼睛一眯,三两下上前控住他,以肘环住他的咽喉,右掌掐住他的下巴,厉色一起,但听得一声惨叫,下巴已被卸了关节去,又往腿骨处一踹,眼前的黑衣人顿时委顿在地。
尚还在包围圈中黑衣人见状,神色一狞,紧咬牙关,登时头一歪,一道黑血从唇角淌下,轰然倒地,已是命绝。
李元悯终于晓得猊烈卸去对方下巴的用意。他使了个眼色,暗卫得令,上前往倒地唉叫的黑衣人嘴里摸索着,片刻功夫掏出一个羊肠皮裹的一粒东西。
李元悯拿着帕子捂着口鼻,上前看了看,冷声道:“拿下去。”
猊烈已经气定神闲蹲了下去,冷冷盯着那痛苦哀嚎的人。
“这人身上的关节百余个,你是这会儿说出背后主使之人,还是等爷一个个给你拆卸来?”
地上之人汗出如瀑,哀嚎不已,猊烈道了一声找死,一拳砸在他右臂的关节上,但听得嚓的碎裂声,那杀手嚎哭得只剩下了气音。
他呼哧着气,涕泪横流,口中流涎,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猊烈冷笑一声,使了些巧劲,将他下巴给安上。
但听他声嘶力竭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接到上头的命令暗杀广安王,至于是谁交代的……我全然不知!”
李元悯闭上了眼睛,长长吐了口气。
而猊烈面色骇沉。
厢房内只余下那人的哀嚎之声,半晌,李元悯才吩咐道:“将人带下去,细细盘查。”
“是!”
门口吱呀一声,披头散发的倪英持剑匆匆从外头进来,她先是看到一地的死尸,满面皆白,又见李元悯安然无恙,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发现了一旁的猊烈,面上一愣,却并没说什么。
又听得李元悯吩咐:“阿英,传令下去,让众人加强护卫。”
倪英看了猊烈一眼,点了点头,应声退了出去。
转眼间,满地的死尸被收拾了干净,那些暗卫也退了个干净。
惊魂一夜,李元悯嘱人换了间厢房,因着身上沾了不少血腥,他唤人抬了热水来清洗。
待换上干净的小衣,外头一阵沉沉的脚步声,他并不惊慌,只自顾自系了衣带,从屏风后出了来,果然便看见那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厅中背着手等他,他也换了一身行装,显然也是沐浴了一场。
见李元悯穿着单薄,猊烈顺手从几架上将他的大氅拿了下来,给他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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