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天赋异禀的男人何其骁勇,怎会有被人伤了的时候,曹纲心下一急,忙上前几步:“大人,您……”
“无事,”猊烈摆了摆手,移开了话头:“有件事你现在必须去办。”
曹纲见他神色慎重,忙靠近上来,猊烈低语几句。
曹纲面上大惊:“司马昱?!”
猊烈点点头,想起宴席上那道不知意味的探寻的目光,目中幽深,“我不放心,这事儿你务必尽早落实,若是如我猜测一般,那咱们可得好好打算打算了。”
曹纲神色一凛,忙郑重拜首。
他又瞧了瞧猊烈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大人,您何时回驿使馆?”
猊烈道:“不急。”
他睨了一眼曹纲,“若有要事,以烟信相告,我自会前去。”
曹纲看了看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郑重拜别。
待曹纲走后,猊烈步入一处厢房,已有仆妇在那儿安置沐浴用的物事了,待准备妥当,猊烈挥手让她们去了,他三两下脱去衣裳,打着赤膊进入了内室,半晌,从里面抱出一个浑身裸赤的玉人,大步跨进热气腾腾的浴桶内,一把扯过澡巾为怀里的人擦洗起来。
如今他愈发熟练,只因为左掌有伤,才多用了些时间,两炷香的功夫,他起了身,先匆匆将自己擦干净了,又去捞起浴桶中的人。
这两日里,李元悯没有见过任何人,除了猊烈。
外头波云诡谲,然而客栈内却是如同静谧的孤岛一般。
猊烈小心翼翼将他放进了被褥,李元悯垂着眼眸,看到了他被打湿些许的绷带,他目色闪了闪,又闭上了眼睛。
猊烈自顾自地掀开了被褥,一下窜了进去,将他揽进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猊烈都快迷糊起来了,怀里的人动了动,坐了起来,猊烈一下睡意全无,又见他下了床,猊烈忙跟上前去,但见那人披着乌发赤着足在雕花浮纹的柜里翻着些什么,半晌,他手中多了些白布及金创药。
猊烈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间当真是狂喜,等不及对方开口,一下子便将自己受伤的左掌递了过去,李元悯微微一滞,却也抬起手,将那条被水沾湿的布条取下。
猊烈伤口复原得甚快,两日的功夫便已经结起了厚厚的痂,李元悯看了他一眼,猊烈忙道:“还疼着,得上点药。”
他摸了摸鼻子,盯着他热热地看。
李元悯垂下了眼眸,像听信了他似得,为他伤口撒上药粉,扯过干净的白布替他细细包扎着。猊烈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模样,心间一下一下地撞着,喉间不知何故,有些兹甜的热流,他不由往他那里靠近了一点,让他身上的冷香拢着自己。
烛火吹熄了,猊烈将他抱上了床。
李元悯背对着他侧躺着,猊烈热烘烘地凑了过去,鼻翼拱了拱他的耳廓:“手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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