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李元悯道:“所以,你自去做的你的,我这边你不必顾忌。”
猊烈浑身一凛,无数的烟花骤然在心头炸开,他心中的大石终于重重地放下了——他已经不再有死念!猊烈当真是快活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摸了摸他那张昳丽的脸,激动难耐道:“行了行了,我明日便回去,不过你休想跟我划清界限。”
他嘿嘿一笑:“放心好了,爷的腕子厉害着呢,这段时日,你便待在客栈,哪儿也不要去,再两日,恐怕便算有人找你茬都没心思了。”
话到最后,他面上浮起了寒意。
隔了许久,他才听得李元悯瓮声瓮气的一声:“知道了。”
猊烈面上寒意一下子去了,紧紧将他搂进怀里。
“娇娇,”他语气迫切极了,嗅闻着他的耳际,“你帮我想起来,这八年,你一定得帮我想起来。”
他太想知道当初纯白的他如何应允得他,明明连便溺都耻到哭得发颤的人,却纵他在他身上逞凶——他到底如何允的。
那个夺去他纯真的人明明就是这个身体,可在这件事上,他却是如同外人。
这让他焦躁起来,拿着额头顶着他,“让我想起来。”
李元悯有些迷茫,又被那燥哄哄的嗅闻弄得脑袋也乱乱的。
猊烈看着他有些无措的模样,心间酸软到快要爆炸。
可他同时也清晰明了地晓得,在他心间,自己并非是特殊的,对方的这些无措,这些退让,这些看似妥协的接受,不过全是仰仗那个十八岁的青年,他唯一能能彻底靠近他的途径,便是想起那八年来。
猊烈又酸又涩,将脸深深地埋进他薄薄的胸膛中。
“娇娇……”
***
秋蝉对着雕花铜镜抚着脸,里面那张脸渐渐地恢复了些气色,更接近了几分往日盛极的容颜。
她心间高兴,又搽了些胭脂。
正拿着指腹细细地晕开,门口吱呀一声,进来一位十五六的太侍,他手上拎了个食盒,恭恭敬敬放在桌上,“姑姑,这是您的。”
秋蝉放下了铜镜,顺手打开一瞧,又是素日里吃得那些,眉头不由蹙了蹙。
从浣衣司调到园林监已经好些日了,她虽摆脱了在那老虔婆手下暗无天日的日子,可依旧困守在这小小的园林监,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不过,这一把,她终于赌对了,命运总算给她又开了道口子——只是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她没好气看了看那太侍:“我何时才能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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