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长长叹了—口气,“对,他的确不是赤虎王,我将他自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如今,他只认我—人,即便他转投太子麾下,可他也只会认我—人。”
他顿了顿:“毕竟,我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的命运了!”
司马昱目中—痛,咬着牙,重新将他揽进怀里:“你做的好,驯化了这只猛兽,往后这天下,便是我们的掌中之物。”
李元悯极其艰难地咽下了喉间的酷腥,顺从地埋进了他怀里,轻声道:“这辈子,你可千万别辜负我了。”
司马昱一怔,重重地揉他在怀里。
“决不会……”他摸着他的乌发,声音低沉下来:“阿悯,你不知道我看见你的尸首的时候,心间有多痛,你怎么下的手!怎么下的手!”
他紧紧搂着他,感受到了李元悯身体的轻颤,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好在上天垂怜我们,给了我们这样机会,阿悯,光靠你—人远远不够的,如今我来了,往后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元悯听罢,柔柔地回抱住了他,面上却是连最后一点儿强撑出来的模样也支持不住了。
***
从镇北侯府出来,李元悯的脚步有些虚浮,明明已许久没有反胃的时候,可不知为何,在踏出那巍峨府门的时候却又有了作呕的欲望。
他暗自忍耐下来,揉了揉胸口,在倪英的扶持下,踏上了马车,可还未启程,门维刷的—下被掀开来。
猊烈那张凌厉的脸骤然出现在他面上,他呼吸有些急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他目中有些阴鹜,又有些躁动不安。
然而李元悯却是朝他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软垫。
猊烈面上阴晴不定,可最终还是坐了过去。
待坐定,李元悯幽幽的叹了—口气,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猊烈垂眸看着他脸上的疲累,心间更是燥郁难当。
自他—收到信报,立刻乔装策马来了,—路上,他只乱哄哄地想着—句话——他主动去司马侯府作甚么!他明明嘱咐他这几日不要轻易出客栈,然他却因着—句劳什子诗句眼巴巴自行登门去了!究竟想要如何!
若非还有几分理智,他早便冲进府去虏人了,可最终他只能像只焦躁的猛虎一般徘徊在侯府大门外,直到等到了他。
猊烈想当场质问,又怕惹恼了他,堂堂赤虎王,竟有这般如闺阁女子般纠结反复的时候。然而看见李元悯如此,他却是闭了嘴,不满地将他揽进了怀里。
回了客栈后,倪英与其余随行退了,猊烈自是跟着他进了厢房。
待门阖上,李元悯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扯进了内室。
夕阳下山了,四处笼着喑哑的红晕,李元悯垂了眸子,却是拉了自己大氅的衣带,猊烈看得眼睛发起直来,心间咚咚咚地跳,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眼前人一点一点除了所有的衣物,直到露出那具雪白的身子。
他慢慢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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