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暧昧、细腻的裂帛声。
道文常年做手工活儿的、鹰爪般强悍的大手硬是从那做工精良的长裙上扯下一截纱料。
西利亚惊得一蹿。
“西利亚哥哥。”道文含糊地重复。
“对、对,我……”西利亚急忙回应。
道文攥住那些纯白的薄纱与珍珠银色的绸缎,尽数揉乱在掌心中。
那些婚纱面料明明如雪浪般轻盈纯净,捏在手中却是如此溜滑汗湿。
它同时象征着圣洁的新娘与隐秘的x。
与西利亚一样。
“西利亚哥哥……”道文缓缓重复,他说得那么慢,那么仔细,简直就像是在拿这几个音节磨牙。
可下一秒,他毫不含糊地撕烂了那团布料!
他眼神残暴,嫉妒与y望彼此撕扯,他撕碎礼服裙的裙摆,拽住结实的蕾丝绣纹猛扯,嚼烂不牢靠的卡扣,挣断繁复的系带,将绘制着红玫瑰的白丝袜弄烂成几截,仅剩几条细丝堪堪勾连……
西利亚吓得浑身僵硬,他呜咽起来,脸蛋湿红,浸泡在泪水中。
可道文这次不为哀求所动,疯狂尚未退潮,他再次发出受伤般的痛吼,迫切地粉碎其他雄性留在西利亚身上的事物——那件昂贵、可憎却y人的礼服裙。
第7章 缪斯(七)
一些丝绸与绢纱的破片狼狈地挂着,珍珠白与洇湿的银灰,光泽昂贵。
西利亚蹲下了,抱着膝,小腿并拢,拼命往墙角缩,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稍加遮掩的姿势。
这半年来他经受了太多磋磨与折辱,画室模特,这份工作并不低贱,奈何雇佣西利亚的尽是些下流胚……那些浓痰般甩不开的骚扰与凝视早已成为常态。
失去衣物遮蔽,汗水淋漓的皮肤迅速变得冰凉,西利亚冻得打哆嗦,右手肘钻心地疼了起来。
之前他在码头扛板条箱造成的过劳损伤仍未痊愈,右臂仍会在弯折到某个角度时疼得他皱眉。他试过涂抹廉价的外伤药水,那不管用,他也就舍不得把更多的药剂费花在自己身上了。他更乐意用那些铜板让道文多吃几顿豌豆炖羊肉,反正他早已不干重体力活了,他不是非得有一条健康的右臂。
……居然连道文也要伤害他吗?
酸楚、恐惧、寒冷与疼痛使西利亚呜咽得像只小猫儿,今天他已受了太多惊吓,他用手臂拭泪,左右胳膊尽湿漉漉的。那双猫眼石般金绿的眼珠噙满泪水,他总是在哭,可他总也哭不完,因为他的日子原本就浸泡在苦咸的泪水中。
终于,最后一条残破的布料也被剥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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