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轮椅柄的手猝然攥紧,霎时间整台轮椅灰飞烟灭。
那说客被骇了一跳, 面如土色。半晌才颤声道:“章莪君, 我方才所述条约, 可有不妥?”
“本君没有异议。”商梦阮嗓音低沉,看不清表情, “只有一条:今夜不要打扰本君,否则之前所谈, 一切作废。”
言罢,他也不再用轮椅,御空而去。
天鸢宗说客大舒了一口气。在他身后, 坐于宗主次首位的天鸢宗大长老, 胡须一颤,掩住笑意。
——他早就通过那狐妖得知, 每逢朔月之夜, 章莪君都闭门不出。朔月之夜是章莪君最虚弱的时候, 所以他们才选中今日登门拜访。
所有的条约说辞不过是缓兵之计, 即便商梦阮躲回朝云处又能如何?
今夜一到,就是商梦阮束手就擒、瑞兽归于天鸢宗之时!
左莆望着商梦阮离去的背影,表情凝重,暗藏了一分思索。
————
“闻人襄, 你这个狗东西!!!”
荆雪尘愤怒的豹吼在冰隙间回荡。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扯着那绸带, 却只弄得铜铃乱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听那声音,少年便手脚发软, 失了反抗的力气。
摄魂铃铃母和狐腋绸,青丘狐族的两大圣物,合在一起能控制任何人的身心。
闻人襄微微侧着脖颈,享受荆雪尘给他涂抹药粉。伤口很深,虽然对仙修不致命,但鲜血仍是汩汩冲开药粉,淌得到处都是。
荆雪尘手脚□□控着服侍臭狐狸,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企图对臭狐狸的心灵造成伤害。
闻人襄一点都不在意,垂眸盯着荆雪尘的脸,回答他的叫骂。
“嗯,狐狸本来就和狗是亲戚,叫我狗东西也没错。”
“我承认我是挺疯。”
“骂得累吗?嘴干的话,不如喝水润喉。”
荆雪尘懒得再骂他了。
“闻人襄,你到底想干嘛?”他坐倒在一边,皱着眉毛问,“以前你想我暴露妖身,想杀我、害我。这次明明有很多出手杀我的机会,却只是像现在这样……”
他拨弄了一下颈间的绸带。
“最开始我确实想过杀你,但我后悔了,舍不得。”闻人襄懒洋洋道,“所以现在你也不必害怕,只要我毁掉你的修为,再带你去天鸢宗里走一趟——一切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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