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尚书是个喜欢的孩子的,闻声忙牵了孩子的手,跟着他去看望躺在树底下奄奄一息的老妇人。
金陵月见状也跟了过去。
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金陵月见得太多了,不是很触动。
老妇人的面色很不好,即便他们不是专业的郎中,也能感觉出来人身上的衰败之气。
说白了,快死了。
小孩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就要离开自己,还在旁边用自己泥泞的袖口给奶奶擦去脸上的灰尘。
糯糯的声音喊着奶奶,希望能把这个老人呼唤回来。
任尚书跟着喊了两句:“老人家,你醒醒。”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道:“你是谁?也是逃难的吗?”
任尚书一时语噎,他不想欺骗这个快要离开人世的人。
金陵月接腔道:“老人家,你这是得了什么病?日月堤虽然毁了,但是朝廷不是下发了补贴金吗?你怎的还在这林子里,没有人领着你们出去吗?”
“呸!”身后走过一个路人,听闻此言,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鬼补贴,你说的那是当官的逃命钱,怎么会落到我们手里。”
金陵月见老妇人的面色越来越不好,任尚书也一副于心不忍的表情,便一手拦着那个路人,拉到一边,准备详细问问。
“小哥从哪儿来?”金陵月笑道。
“都是逃难的,还分地域?你不也是吗?挡着我做什么,我要去找活路。”说罢就要绕开金陵月。
金陵月心下一动,从怀中取出一个干净的白面馒头,塞到小哥手中:“小哥别急,吃了再赶路也来得及。”
小哥已经风餐露宿了好几天了,饿极了树皮也吃过几顿,眼见金陵月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一个白馒头,差点馋的把自己舌头咬断。
“白送我的?”小哥有些警惕。
“小哥,一个馒头而已,你坐在下慢慢吃,正好帮我答疑解惑。”
小哥听金陵月这说话的腔调,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写书的?还是画画的?”
金陵月一脸的疑惑。
小哥自顾自接过馒头,席地而坐,大口吃起来。
连着塞了三四口,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金陵月悠悠道:“难不成你还是当官的?”
金陵月心里咯噔一下。
小哥随即笑道:“不可能的,我们这里谁来都有可能,当官的来不了。写书的来找故事,画画的来找风景,当官的来,那就是找麻烦了。”
金陵月越发的好奇,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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