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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的人隔了数条街市,在自家药铺门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一声似将屋里的人惊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却见暨艳与凌统二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暨艳的目光几乎是惊异的:“兄长不是去了丹徒么?”
随即扭过脸,目光不善地看向凌统。
凌统暗叹一声糟糕,没想到李先生提前回了药铺,刚好当面戳破他的谎话。
李隐舟瞟一眼两个少年各异的神色,大致能猜出背后的斤斤两两。
他和暨艳相依为命,来去总要考虑这孩子的感受,若是他先被骗去了丹徒,自己肯定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凌统接到的任务大概是先把暨艳忽悠去丹徒,接着用暨艳的名义说服李隐舟。
不想事迹败露,这下子他在暨艳面前辛辛苦苦刷的好感瞬间清空。
“子休,你先听我解释,其实父亲是说……”
砰一声大门合上。
李隐舟思量片刻,方坐在眉目深锁的少年身边,忖度片刻,还是帮凌统圆了这个谎。
“他没骗你,我是打算去丹徒,不过中间出了点差错,刚好回来问问你的意思。”
暨艳几乎凝结的眼神骤然错愕:“那凌统……”
李隐舟轻咳一声掩饰谎言:“可能是消息出了点差错,但不至于骗你吧。”
世家里养出来的小狐狸都是芝麻馅的黑心包子,自己家里可是纯正的小馒头,从皮到里都是雪白的。
也因心思纯良,他未必能理解谎言有时候也是一种善意,凌统这样世俗而仗义的朋友可以恰到好处地弥补他和陆绩所缺乏的人情世故。
至于凌统今天来的这出,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了。
不过提前和他剖明了意图,也算是小狐狸难得一见的坦诚了。
思忖中却听暨艳迟疑的声音:“凌统说公纪也会一起去。”
这倒的确不是骗人的,李隐舟淡淡告诉他:“丹徒并非前线,只是吴侯暂时停驻的地方。公纪他在吴郡数年,出去散散心也好。”
陆逊刻意带上陆绩,亦是希望他不要憋闷在家里自伤自怨,能在广阔天地中走出心中阴暗的一隅。
闻言,暨艳的眼神豁然明亮:“兄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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