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理智。
却也冷漠得可怕。
“唔,唔……”侍卫悲怒的声音似一颗吞进深塘的石子,顷刻便消失在了黑洞洞的雨夜。
……
风雨交加的深夜,隔了数道宫墙的偏殿,此刻却是安静极了。
一众太医围拢在诸葛乔的病榻前,脑海中那根弦胡乱拨着,尚未从方才李隐舟的话中回醒过来。
气积于肺腑,有进无出,虽无血光,却也凶险至极。
他们没亲眼见识过,或者说从未准确地诊断出来过这种暗藏杀机的急症,但也在张机流传于世的几本经典中阅览过其中一二。
未曾想第一次见识就是这般情形。
一时间声籁俱静,唯听得少年将军低沉的咆哮近乎威胁地响起,这一声“你有办法,快说!”没吓到那病榻前的李先生,倒是令围观的御医们心头一跳,默默哀祈这李先生可一定要有什么办法。
麋家是蜀中一等一得势的外戚,麋照小将军要杀要剐几个小人物,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是以,方才还对李隐舟心怀不满的诸位御医,此刻都用一种满怀哀求的目光看着这蹙眉静立的先生,恨不能跪下扯着他的衣袖求他赶紧说话呀。
啪嗒啪嗒,雨急急地敲在瑞兽蹲踞的宫檐角上,就在雷电闪过的一瞬,李隐舟那冷静而沉肃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
“是,有一凶险的办法,或可一试。”他转眸看向战战兢兢的众御医,语调平平,“也很简单,开口,引气。”
御医们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李隐舟已重新半跪下来,手指搭在诸葛乔鼓胀的左侧胸膛,飞快道:“取我药箱来,备净水,烧滚水,再取浓艾酒一瓶,快去。”
经他催促,已然有些脱力的御医才忙不迭地去办。
好在为了刘禅的病,一应该备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不过片刻的功夫,李隐舟提到的物件都摆在了众人面前。
说来也都是寻常物,就连李隐舟那神秘兮兮的药箱子里头也没见什么奇巧惊人的器具。
一众御医瞩目望去,只见他拿出一捆节节相连的竹枝,丢在滚水里重新煮过。那竹枝本就削得锃亮的表面附着细细的气泡,颜色也是烤制过的干净的枯黄色。
李隐舟又拈出雪亮的刀片。
行装有限,衬手的器械少之又少,唯有先以针放出部分气体缓解压力,再做出切口,以竹管引流,用一两日的功夫慢慢渡出剩下的气体。
缺乏现代化的定位设备,要确保少年的安全,就唯有在背阔肌前缘、胸大肌侧缘、乳/头水平线这三线交叉的安全三角内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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