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王:“究竟哪里可笑了?不知羞!”
……
月下磨牙抱着心上人,庄青瞿无奈自嘲,他身在?高门世家,言谈举止自幼就有规范。
别说当朝天子了,他何曾用过“野狗”这样的词去?形容任何人?
但真?的就那几年,二皇子每每看到他,那双目肯定瞬间明亮嗷地站起来,冲过来不摸开?心誓不罢休,真?的除了“野狗”就再没有别的合适的形容词。
烦躁。庄青瞿有些懊恼地抱紧宴语凉。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又发现,二皇子为了生存,是可以对任何人笑脸相迎的。
不喜欢的人也好、敌人也罢,这世上有些看起来最温暖的人实际上可以最没有心。
但阿昭说的对,前尘已是过往烟云。
他如今就不信他抱着的这个鲜活的人还会没有心。
岚王牵着皇帝的手溜达回?来,云飞樱儿已经把一切收拾好了。路过时,侍从侍女双双低着头?,但嘴角的弧度和眼里的闪烁,分明一副艳羡他们两?个和和睦睦甜甜美美的模样。
岚王:呵。
睡前批奏章,两?个人又聊起了北漠与瀛洲之局势。
宴语凉:“朕最近真?是,头?脑不知怎么回?事。只记事不记人。就那个荀长,朕对他依旧是半点想?不起,倒是……想?起了许多锦裕一年的事。”
锦裕一年到锦裕三年,可谓锦裕朝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尤其是锦裕一年,焦头?烂额的事情全部堆在?一起。上半年附属国越陆在?家门口被落云国打,而庄氏与澹台氏不让出兵救。下半年北漠与瀛洲更是欺负新帝上位根基不稳,密谋从北边和东边两?面夹击。
仔细想?想?,当时那两?国狼狈为奸的情形,几乎与眼下是一模一样。
只是锦裕一年大夏国力衰微,不是眼下这种“不想?打、懒得?打”的游刃有余,而是真?的打不起。
朝中又多庄氏、澹台氏的亲朋党羽尸位素餐,皇帝甚至找不到几个能?臣商量对策,而且即使商量了也没用,毕竟手中又没实权。
那一年真?的很难。宴语凉犹记坐在?深宫等战报,就那么硬生生的等。
他告诉自己,他这一生必不会如父皇一般认命屈服,可怎奈实力不足,只能?蛰伏等待时机。这个等待漫长又难熬。
锦裕一年的宴语凉还不知道,只在?锦裕二年庄氏就没了,锦裕三年澹台氏也倒了。他还想?着,他会不会需要十年、二十年。会不会需要等一辈子。
会不会他虽有青云之志但最终会和他父皇一样,沦落为郁郁而终的傀儡皇帝。
那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夏天冷得?没有温度一般,那一年的秋天下了雪,那一年的冬天……发生了特?别特?别悲伤、让人不愿想?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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