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长:“阿凉让搬的,这十年来许多事,减税、减役、安置孤苦、帮扶畜牧,修路、修桥、造船。但朝廷一直最重公学私学,为给百姓一个好榜样,是以把太学和贡院迁来了京城最繁华之处。”
“阿凉瞧,那边还有游学生?。”
几个异族少年擦身而过,穿着太学的学生服,流利地说着大夏语。
“这些年来大夏游学之人越来越多了,有不少?落了户便不愿走的。”
宴语凉觉得眼前一切都好,却忍不住嗓子有点发涩,问身边人:“那,咱们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奚行?检严肃认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刑部亟待修订法典使得断案更加公正细致严肃。户部最好赶快收回盐权、冶铁等充盈国库。工部更是重中之重,养马、兵器、屯粮,修战船……不应穷兵黩武,但泱泱大国治军必须最强。”
荀长倒不似奚行?俭一般板正,则只微微笑:“阿凉不急,一切不是正在循序渐进?”
是,是在循序渐进。
治大国如烹小鲜,要等,要耐心,不急一时。
但能亲眼见到这十年的功绩,还是觉得真好。走到西市的最?西头宴语凉遥望小秦湖对面——绿柳军的军营就驻扎在那边暗暗沉山处。
岚王就在那。
他这遗忘的十年,做到了不负天下不负百姓,却不知……到底有否负过那一个人。
想他了,想见他。
说好的早点回来呢!?
大晚上?皇帝策马往军营跑,奚行?检自是不同意:“成何体统!”
宴语凉:“哈哈哈朕反正出来都出来了,顺道阅个兵?”
荀长与皇帝沆瀣一气:“哈哈哈奚卿,只准你日日在家有美人相陪,却不准天子深宫寂寞去找岚王?你这叫什么,只准百姓点灯不给州官放火?”
奚行?检:忍,我忍!
肯定有哪里搞错了,皇帝又怎会与岚王……肯定是陛下君臣之情一时糊涂!
到了绿柳营,苏栩正在门口喝水:“噗——!咳,陛下,咳咳咳。”
大半夜这狗皇帝又搞什么,简直鬼见愁,便服偷溜就罢了,干什么非偏要穿一身他媳妇最?喜欢的黄栌色?还是他媳妇最?喜欢的铜钱纹!
他这以后还怎么好好给媳妇买布料?
荀长:“吾与奚卿就不进去了,省得有些人……酸唧唧。”
岚王练了一天的兵,明日还要晨起,睡得早。
苏栩不情不愿把皇帝带过去。
军营环境比不上?宫中,岚王又搞特殊。只和寻常士兵一样睡狭小的房间、躺狭窄的硬床。
宴语凉蹑手蹑脚蹭到他床边。月光下,孤零零一个人睡着的庄青瞿是皱着眉的,一脸与少?年时相似的别扭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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