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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苍茫,雾中遥遥走来两匹马,马背上的人都年纪尚小。
“二皇子,来日待你皇兄垂衣而治,你就去跟你皇兄求求情,你我便不用再背这些恼人的书文了!再读下去人都读傻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这皇子侍读我早就不当了!”
“可是,可是曹将军唯你一子,你不上进,将来谁替你曹家承袭爵位?”
“小爷才不稀罕那爵位,谁爱拿拿去!”
“这话叫你爹听了,怕是得动怒。”
他快马鞭策,笑得甚是恣意:“曹问青不过才平定了三个州就当上了大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爷将来可是要为大殷收复整个北境的,哪能瞧得上他继给我的爵位?驾——”
“曹耐,曹耐……”
他唤他,那人骑着马不回头。
“曹耐!你回来!”他撕心裂肺。
“曹……”
血光一现,人与马都翻了。
林荆璞从梦中猛地惊醒,衣衫松垮,浑身无力,挨着后颈的地方都湿透了。他想起梦中之景,胸中郁结难散,手攥着被褥,五指差点要将那丝绸给挠破。
有人给他递了一杯水。
是魏绎。
“这次是热的。”
林荆璞接过:“多谢。”
他喝下热茶,心神稍定了。
“梦见什么了?”魏绎颇有玩味看着他这大汗淋漓的哀楚模样。
林荆璞抿唇不言。
“曹耐跟了你那么多年,说弃就弃了。林荆璞,你还真是个性子薄凉的祸水。”
说这话的时候,魏绎眼盯着汗珠从他的鬓边滴下,一路顺着下颚聚在了下巴尖上。他此刻心中疑惑的并不是案情,而是这人的下巴怎会生得这般剔透好看,是为尤物。
林荆璞缓缓抬眸:“曹耐不是我要杀的。”
魏绎把玩着玉扳指,与他四目相对:“你这样盯着朕是想做什么?”
林荆璞抿了一口茶,眼角稍沉:“你野心不小。”
“瞎掰扯什么?朕听不懂。”
林荆璞没再看他,只盯着掌心的热茶:“这杯水里,你也下了毒么?”
魏绎一滞,诡笑道:“既疑心有毒,你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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