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问下知青点儿的人都哪儿去了?
郑有德问,他穿着四个兜的干部服,平时在林水市也是个小干部,看着颇有几分威严。
村民上下打量他一番,不敢怠慢,回答时还用了敬语:前十几天知青就放假回家了,同志您这是?
疑问的语气。
哦,我找郑有才。
快进来,外边冷,这位同志您找郑有才有事儿?
村民拉开门让他们进门,满脸的八卦,屋子里的女人和小孩儿也兴奋地看着他们。
郑有德听到那个半大孩子兴奋地小声嘀咕:郑有才这是又偷了别人家的鸡,县上的干部领着主家来抓他啦!
郑有德郁闷,小孩子不懂事,他倒是林水市的大干部不假,不过谁家偷鸡摸狗的小贼用得着县上的大干部来抓啊?
还有,有才又偷鸡摸狗啦?
郑有才是我弟弟,我和我母亲来找他有点儿事。
被村民用疑惑和八卦的眼光瞧着,郑有德有些窘迫,立即简洁地说明了自己和弟弟的关系。
村民的表情立即变了,带着几分不相信的神情看着郑有德,随即目光又慢慢变化。
那半大小子更是口无遮拦:嘿,不是来抓郑有才的?我还以为
村妇模样的中年妇女给了孩子一巴掌:二小住嘴!
她走过来掀起门帘,手指向东面:你看,村东头第三个院子,就那个黑色大门的那个,那是队长家,郑有才估计在那儿呢!
嘿嘿,郑有才去队长家当上门女婿!偷鸡贼变成倒插门了!那半大孩子又一次插嘴,用赤裸裸的嘲讽语气笑道。
这一次农妇没有骂孩子,反而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郑老太既羞且怒,犹豫着要不要骂那孩子几句,郑有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得慌。
他一向自诩高明,从考上大专后,就再也没受过这种白眼。
他像逃跑似的拉着郑老太出门,急匆匆地向那个黑色大门的院子走过去。
离开那家人,郑老太一路走一路骂,嫌儿子这么快拉她出来,她还没来得及骂那个小崽子几句呢。
农村的路看着近,走起来却远,再加上下了雪路上滑,黑色大门看着离得不远,娘俩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队长家的木制大门涂着黑漆,院墙是土坯的,门口的雪被扫得很干净,院墙边的柴禾垛子堆得老高。
郑老太撇了撇嘴,这家人除了柴禾多点,门稍微大点,也没别的嘛!
有了那家的经验,郑有德用力拍门,同时大声喊门,就听见院子有狗狂叫起来,引得附近的狗都跟着乱叫,一时间村落里都是狗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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