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离谱也最无奈的一次,甚至都上了新闻。
那是因为一件衣服。
病人送来时已经很危险,抢救的时候,顾不得一件件地替病人脱衣服,只得剪开病人的衣服,等病人抢救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病人家属忽然不干了,要医生赔偿剪破的衣服。
第二百五十九章 巧了
林子矜记得,那次是手术室的全体医护人员众筹积资,给病人赔了全身的衣服,她做为主刀,也是剪开衣服命令的下达者,义不容辞地掏了五百多元。
林子矜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先救命,后治病,如果不止血,他坚持不到医院的。
跟车的安全科人员一共四个,其中一个进了驾驶室,其它三个都在车斗里帮着固定担架,其中就有郑有志一个。
他也帮着林子矜说话:是啊,刚才这血流得哗哗的,自从这孩子帮忙包扎,这血可流得慢多了。
就是就是,先把命保住,治病的话以后再说。另一个矿工也说。
女人无言以对,哼哼唧唧地抱怨起来:哎呀军平真是倒霉啊,跟他说了多少遍要小心要小心,咋就不听话呢!
她身旁一个男人也跟着叹气:哎,原本还说挣点钱回家给他说个媳妇,军平这小子不听话,把自己也害了。
军平?
该不会这么巧,恰好是被小文哥骗的那个年轻人吧?
林子矜下意识地看向伤者的脚部,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沾着血和碎肉的胶底回力鞋,正是小文哥要跟军平换的那双鞋子。
果然是那个叫军平的年轻人。
军平的另一只脚赤裸着,上面也沾满了血和煤灰,在炽热的阳光下,血液已经干涸,呈现一种诡异的黑紫色。
车子开得很快,烈日晒得人发晕,三名工人满头大汗,蔫巴巴地扶着担架,林子矜按压着出血的部位,血液仍在不停地往外渗,手上都是温热黏湿的鲜血。
女人和男人哭一阵叹一阵,时不时地趴过来看看看状况。
汽车忽然一个急刹车,大家齐齐地向前方倾去,女人的位置在担架的后部,她一下子滚了过来,一头撞在林子矜的身上。
谁也没有料到这种事,林子矜被她撞得向前一倾,手离开了军平,一头滚在车的角落里。
那女人跟着滚过来,压在她的身上,两只手还紧紧地抓着林子矜的胳膊。
汽车哼哼两声再次开动,一名矿工探头看了看前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开这么快找死去呀?
司机也从驾驶室探出头大骂:妈的,你赶着投胎啊,过马路也不看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