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强自压抑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讲述。
小弟所见的那个所谓的生母,其实是那户人家的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那女人把小弟带回家里,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孩子不是她的,她就骗人说小弟是她二十块钱买回来的。
程术气得直喘粗气:她担心小弟长大以后知道自己身世,会去找亲生父母,就让那个女人假装小弟的亲生母亲,万一小弟去找他们,那女人拿了钱,照着他们的话说,就能断了小弟的念想。
程术牙齿咬得咯咯响:爸,这件事对小弟的伤害很大,他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程信才望着窗外:这是我们欠他的,你妈如果还活着,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他转身:这件事就别让你弟知道了,他其实是个心软的孩子,这么些年,如果他想对付那家人,也不是对付不了,可既然他没动那家人,就说明他还是念着那一点点旧情。
程术点头:是,爸,我不会让他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我看着林医生挺适合小弟,她行事很稳重成熟。
程信才也点头:只要他高兴就好,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家里不能补偿他也就罢了,不能再插手他的婚姻,你跟李正说一说,让他管着点儿静静。
林子矜隔着医办室的窗户,就看见程静探头探脑地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离开了。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不怕程静,可她是真的烦了程静在单位里没完没了的折腾。
电话铃响起来,林子矜赶紧起身往电话边走,电话跟前的戴森已经接了起来:你好。
他沉默地听完,把话筒递给林子矜:林医生,你的电话。
林子矜拿过话筒,坐在离戴森远些的位置上:喂?
子矜你忙着呢?话筒里是景坚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林子矜咬牙切齿:有事说事,我还上班呢!
中午别在食堂吃,回槐树胡同的家里,我给你炖了汤补身子,还有,你那个上药了吧?昨天是我不好景坚的声音很温柔,温柔极了。
林子矜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年代的电话信号不是很好,但声音依然不小,林子矜有点心虚,鬼鬼崇崇地看看医办室里的几名医生。
好了好了,小贱,我忙着呢,见面再说!
啪的一声,她就把电话挂了。
看看周围,似乎没人听到电话的内容?
在八十年代初期,婚前性行为还是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在某种程度上几乎等同于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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