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齐左手拿着个荷叶油纸包,右手拿着火烛,照亮了幽暗的密室。他今天有些急躁,先把火烛在桌上安放好,烛火还不甚稳妥的跳跃着,他已几步上来握住甘草的脸颊,那力道之重,给她捏的脸颊快要碎裂了。
“贱人!你倒是本事不小!何时哄得单儿把《天启剑诀》也给了你?”
甘草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不说话。她上次好一番做作,这奸贼也只把她解下来,却仍然锁着她,可见讨好他也是无望,她也懒得再迎合,任由田天齐粗鲁的剥掉她勉强遮丑的衣衫,来回动作,捏的她浑身骨头都疼。
她明明知道田单也在,她应该奋力反抗,应该羞涩,应该故作可怜才是……可是那样激烈,还怎么能叫他看见他父亲那么真实丑陋的一面呢?
甘草本来不解他为何急躁生气,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原来那剑法并非是田天齐授意儿子拿给她的,竟是田单自作主张。她对这些东西本来也没有过多的执着,但是此时此刻,她受了他这么大的“礼遇”,做什么好事还要还给他?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让她有了几分快意,她索性微微敛了眉目,佯作不知。她可不能告诉他,那剑法被她小心的放在……
田天齐冷笑道:“这剑法你学不得,趁早归还回来,乖乖的,我自然疼你,否则,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田天齐其实知道,她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可是却因田单这举动莫名发怒,与其说是担忧外人学了剑法,不如说是对这对年轻人不知何时的亲昵私交和两无嫌隙而忿忿。
甘草只斜睨着他不说话,她已经决定给田单看场好戏,指望他搭救她?毕竟这个是那位的亲父,她可不指望田单一心为着她,所以,她可得好好的刺激刺激他。
今日这场华丽而残忍的戏,如果说田天齐是那个杀人放火的强盗,那她便是那个推波助澜的火种……她只为能越多刺激到田单,激发他一点对决的心,跟他父亲划清界限。如果她能预见到田单的偏激和失控,预见到那完全脱轨的后果,她又当如何?
田天齐见她蔑视的样子,给她触怒了心底的暴戾,扯了扯她散乱的纱衣,“怎么?装都懒得装了?”他拿出热气腾腾的荷叶烧鸡在她眼前一晃,“伙房刚出锅的,你可是三天没吃饭了,乖乖的交出来,我就给你吃食,还好好的疼爱你……”
田单这才知道甘草为何一见他就要吃食,心里又心痛又是对父亲的言行难以置信。
荷叶鸡的香味在甘草跟前弥散开来,无不撩动她空空的肚腹。
甘草确实已经饿的不行了,一见那只烧鸡,几乎就要去夺,却被田天齐闪了开来,像是逗狗一样,“说呀……说了才有得吃哦……”
甘草装作无辜,歪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他,“师傅,我真的没有,不在我这里……”
田天齐见怎么都问不出来,也置了气,耐心全无,面色森冷,“你果真不说?”
甘草躲闪着他的目光,只盯着那只烧鸡。
田天齐冷笑一声,把烧鸡从荷叶中抖出,往地上一扔,“贱人!你既然甘心作践自己,那么你就这样爬过去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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