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也别难为情,我们扯平啦!”他放下毛巾,冲我眨眨眼。
我愣了下,才意会他的意思是我们在彼此面前都很没形象地哭了一次鼻子,扯平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本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的,”江离摊摊手,“现在看来,只能下次咯!”
“什么事啊?说吧,我情绪稳定了。”
“确定没事了?”他挑了挑眉。
“嗯。”我点头。
江离所说的帮忙,是希望我去见一个人,是珍妮的母亲,她在半年前从法国回到这个城市,现在住在一家疗养院里。
自从珍妮出事后,她母亲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都崩溃了。得知那个消息之后,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也不喝,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傻傻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珍妮的父亲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送去医院好不容易才挽回生命。可是,自她醒过来之后,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更严重的是,她先后两次试图自杀。
江离语气黯了黯,良久才再开口:“珍妮的爸爸听从医生的建议帮她换一个环境,阿姨自己想要回到故乡,在这个城市她已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认识很多年的姐妹,她也不愿意麻烦人家,主动要求住进疗养院,那里远离城市,比较安静。”
“后来我听叔叔说,阿姨之所以一下子变成这样,是因为她无法承受先后失去两个女儿的打击。”
“珍妮还有姐妹?”我问。
“嗯,据说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我从来没有听珍妮提起过,估计连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吧。叔叔说当年正因为这件事,阿姨伤心过度,才最终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城市,跟着他因工作调动而移民里昂的。”
江离望着我,充满歉意地说:“西曼,我知道我的请求很唐突,也会令你为难。可是,我真的希望能够帮珍妮做点事,她很爱她的妈妈,阿姨对我也一直照顾有加,我希望她能够从这场巨大的悲伤中走出来,尽快康复。所以,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我都不想放过。”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我冒充珍妮去见她的母亲。
我叹口气,说:“可是你想过没有,纵使我们长得再像,我也不是珍妮,哪个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如果能够帮她,我当然愿意,我担心的是,我的出现不仅无法帮助她,反而会令她失控。
“西曼,不瞒你说,阿姨的精神有点失常,时好时坏的。上次我去看她,她抓住看护的手不停叫珍妮……”江离偏了偏头,不忍再说下去。
“我跟你去看她。”我轻轻说。
“真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