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见她房间里那架正对着纪元宏房间的望远镜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忽然而及时的出现了。
她放了热水让我去洗澡,又找出她的衣服给我换。哗啦啦的水流中,我依旧止不住地颤抖,滚烫的水漫过皮肤,却冲刷不了深深的恐惧。
“我打电话给江离,却是那言接的,他马上就过来。”青稞说,眼睛却没有看我。
我靠在床上,疲惫地点点头。很多话想说,却半点力气也没有。
那言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我地上被我换下的撕烂了的衣服,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青稞说,别问了,你带她走吧。
我双腿止不住颤抖,无法好好走路,那言只得将我抱起,下楼。青稞跟在他身侧,在我上车的前一秒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很轻,语调里是浓浓的哀伤,绿色眼影在明明灭灭昏黄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幽冷凌厉的光芒,如同她的话。
她说,盛西曼,自此后,我们两不相欠,再不相干。
转身,离去。
我早知她爱恨激烈,却没料她决绝至此,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将头埋进那言的胸膛,眼泪再次淌下来,无可遏止。
我说,别送我回家,随便哪儿都行,只要不回家……
这幅模样的我,回家一定会让妈妈担心的。面对她的追问,我难保不会将事情据实相告。
那言点点头,发动引擎,将车朝他家的方向开去。
我做了一场又一场混乱的噩梦,梦中无数个人影纷沓而至,却又匆匆离去。任凭我怎样苦苦挽留,都只肯留一个决绝的背影给我,挥挥手,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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