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立刻人声沸腾,顿时人人生怕自己被裁了去,也有些人估算了一下,自己必是在被裁的人中间,立刻就闹翻起来了:“讲得好听,你们当老板的说裁员就裁员,我一家老小还等米下锅呢!”“先讲讲清楚,不能裁我,否则你今天裁我,我明天就从公司的顶楼跳下来,反正是一个死!”“你们家不拿工资,你们家还有存款小车洋房呢!”
“好!好!好!”方菊英站在上面,气得脸涨得通红,怒声道:“有没有良心,自己摸摸胸口,我们富成企业是亏待工人的吗?这里也有十几年二十年的老员工,你们讲讲,当初阿成讲是老板,里头自己做活,外头风里雨里跑业务。我把你们几个老兄弟自己亲兄弟一样,你们的脏衣服被子,还是我拿去亲手拿去洗掉的——讲实话我亲兄弟的衣服我还没有洗过呢!后来企业大了,人员多了,可是个个员工的生日蛋糕、中秋月饼,有哪个少掉了?春节过年回家的火车票,我安排人专门去火车站排三天三夜帮你们买,是不是?做人是要有对比的,其他企业也象我们这样对员工,其他企业也象我们这样尽心尽力的保全大家?我是个念佛的人,能帮人助人的事,我一样没少干。施粥施茶、地震救灾、山区捐资助学,我哪一样没做过。现在我老头子还躺在医院,我媳妇身体不好,我自己还一身是病,硬撑着站在这里还不是为了大家着想?我一世做人要做好人,到现在你们这样对我,过得去吗?”说到最后,她声泪俱下,捶胸大哭。
江晓岚也不晓得自己何时是“身体不好”了,但眼见老太太这样大哭,也不禁引得泪下,扶住方菊英道:“妈,你坐下来,喘口气吧!”
下头几百号大老爷们看着台上两个弱女子大哭,顿时汗颜起来,哪怕脑子此刻万分地转不过弯来,却谁也不好意思再闹了。顿时又有老员工作好作歹道:“阿嫂,你们的难处我们也知道,大家也是互相帮忙,把这个难关渡过去了。现在自己有门路的呢,正好退出来,还能多拿一个月工资。真要裁到头上,也是大家相互体谅,难道你还真想把阿嫂也逼到住院,大家关门最好吗?”
江晓岚这才明白,为什么方菊英要带上自己跟她一起来,而不是带上张羽纶,无论如何,两个弱女子总是能争取同情票的。张羽纶一个大男人站在台上争取同情票的说服力就没这么强了。
锁麟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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