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她笑骂。
古老师看起来并不介意我们问她私人问题,很爽快地答了:不是,我毕业好几年了。
您之前不是在我们学校教书的吧?听您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左涵继续打探。
不是,我之前在老家那边教书,然后她说了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地名,怕我们不知道,体贴地解释,我老家离省会瀚宁市比较近,地方不大,跟麻十市差不多吧。
您结婚了吗?问这话的不是左涵,而是另一个平时比较调皮的男生。
一阵哄堂大笑。古老师并没流露出惊讶或者无措,还是那么笑着,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结了。
教室里一片哗然,很显然,这个答案不是男生们想听到的。
古老师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好了,问题时间结束了。下面我们开始上课,请大家翻开课本,稍微复习一下上周刘老师讲过的内容。我先连一下电脑,待会儿放课件。
耳边涌起或轻或重的哗哗的翻书声和椅子腿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刮蹭声,我打量在讲台上摆弄多媒体设备的新老师,眼前浮现的却是拿抹布细细擦桌子的刘老师,胸口顿时堵地发闷。
上周六晚上跟何亚君各自回家之后,思来想去,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刘老师。
刘老师,您是一位好老师,希望您能早日康复。您的学生白晴。
其实我想说的远不止这几个字,可是又觉得说多了,对刘老师是一种伤害。我不希望她把我的祝福当成一种告别。
刘老师回复得很快,我点开短信,看到的却不止谢谢这两个字。
白晴,我已到上海,会好好配合治疗,不要一直挂念我,以免影响学习。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继续努力下去,你会考上一所好大学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希望你能天天开心。白天看你好像有心事,人多,我没有多问。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多跟父母、朋友沟通,会好很多。
我忍了一天的眼泪,在看到这些温暖的文字之后,终于撑不住地流了下来。让我感到愧疚的是,我会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铭。只是这种心事,我没法对任何人说,只能埋在心里,独自消化。
昨天一整天,我都没有找江铭说过话。张耀若是找我聊天,我会从右边转身看他,以免目光碰到江铭。
没人看出我的这份刻意,我本来就很少单独跟江铭聊天,最多拿不会的题目打搅打搅他,就算是这种学术意义上的交流,也并不算多,毕竟我的同桌蒋佳语理科学得很好,足够帮我解决我遇到的大部分难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