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不顾雨淋,走到了阳台上向下望去。
将整个世界化作一片朦胧的雨中,追逐着黑色轿车的那道白色身影却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林城叹了口气,在看见那个身影跌倒在雨中时,终于转过身,拿起了雨伞下楼。
***
鹿眠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完全没有头绪,一片空白的记忆里只留下了残留在肩膀上的,来自男人的温度。
林城将她带到了他的家门口前。
这个认知终于让她反应过来。
不进来吗?男人站在玄关,回头看了一眼还伫立在门外的她,你现在也没有家门的钥匙吧?
看到她刚才奋不顾身追逐轿车的身影,稍微动脑想一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进来坐一会吧,我给房东打个电话,她那边应该有备用钥匙。林城说。
鹿眠仍然没有动作。
林城看她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用担心,楼道内有监控摄像的。他意有所指,而鹿眠当然听得出话下的潜意。
不是。鹿眠低下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足尖,白色的凉鞋早已不见最初的颜色,我身上太湿了,会弄脏你家的。
她不知道浑身都是泥泞和污水的自己如今在他人看来是怎样的光景,但是她猜想一定是又脏又丑又狼狈。
她正犹豫着,头上突然被一个白色柔软的东西盖住了。
真搞不懂你们这帮年轻的小姑娘每天都在想什么。
将毛巾披到鹿眠头顶的林城一如既往地用他那道略显嫌弃的语气道出了宽慰对方的言语:不会弄脏的,进来吧。
鹿眠睁大了眼。
她一向是个孤傲的人。母亲从小教导她,他人的怜悯和同情同等于轻视和侮辱,因此无论多狼狈,都要昂着自己的头颅,绝不能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外,让别人看轻自己。
不管是被他人背后说闲话时,还是被何雨申压在床上时,亦或是面对来自学校责问时,她都竖了一道钢铁城墙,抵挡了一切来自外界的攻击。
然而那道墙,在这一刻突然悄无声息地崩塌了。
她并不是擅长宣泄自己情绪的人,于是只是咬着嘴唇,握着拳头,静静地在毛巾的遮掩下,流下了眼泪。
***
林城的公寓和鹿眠的是两个极端。明明看上去不修边幅,男人的房间却意外的非常整洁而有生气。
在数次忙音之后,林城放弃了继续拨打房东的电话,转而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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