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你的胶水放在哪里？」
舒犖夹着一本笔记翻墙过来，看方怡雅趴在床上看手机，两隻白嫩的脚丫子悬空晃呀晃的，挺悠间自在的样子。
「你功课做完了？」
「嗯，胶水在书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还有我帮你复印的语文笔记，我摆桌上了。」
舒犖在她书桌旁坐下。
「我们要开始了吗？」说好要教她数学的。
「好，等我几分鐘，我把这段看完──」
方怡雅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说，回话时头也不抬，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舒犖又等了一下，不甘心被冷落，便凑上去吓她。「……你在看什么？」
「哎，你别──」
方怡雅爱用手机看小说，当初手机就选了大萤幕款的，舒犖一靠近，就什么都看到了。
「……粗长、雪乳、抽插？」
舒犖一向善于抓关键字，他看了没几行，就把重点全挑出来了。
「……你闭嘴啦！」方怡雅红了脸。「谁让你看的。」
「你还不让我看A片呢，结果自己躲起来看黄色小说。」舒犖坐在她床头嗤笑。
「这哪是黄色小说，这是言情小说！」方怡雅爬起来打他。「而且A片和这怎么比，你那是真枪实弹、白花花的肉搏战，我这只不过有几页比较细緻的描写，哪能一样啊。」
「还不都是在写性爱画面吗？」舒犖笑她。「好了，别害羞了，让我知道又没有什么关係。」
「……你闭嘴，丢死人了。」方怡雅啐道。
「哪里丢人了？你是和我说，又不是和其他人说，况且，我是真的觉得，大家太过污名化『性爱』这事儿了，你说社会上普遍认为『性爱』妨碍善良风俗，可你真能定义什么叫善良风俗吗？谈『性爱』这话题到底碍着了谁啊？大家会觉得不舒坦，有时候也是因为社会给你的暗示吧，可『性爱』这东西到底错在哪儿啊，我还没看过大家批评它，是批评它本身，而不是常伴随它出现的暴力和不平等的，如果我们真觉得它低俗，就应该远离，可你看，我们一面觉得它上不了台面，一面又离不开它，就这情况看，我还真不知道低俗的是『性爱』，还是这个口是心非的社会了。」
舒犖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这么多话，他对于旁人向来冷静自制、寡言少语，也只有在方怡雅面前，才会常开金口说话。
「……你不觉得自己的女朋友这样很不矜持？」
其实方怡雅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一方是自己思考后接受的论调，另一方却是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耳提面命，她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你这样很正常，我喜欢你这样，我们这年纪对异性和性爱有浓厚的兴趣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吗？而且，」他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凑在她耳边低声、快速地说道：「这样我就能确定和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不只是我，你也很快乐。」
「大色狼！」方怡雅为了掩饰尷尬，忍不住伸手揪他耳朵。「不是要教我数学吗？还不快点。」
「好，」舒犖边应声边走到她的书桌前，摊开带来的那本笔记。「你前几天考的试卷我已经整理完了，吶，粗心的题目我就不帮你剪了，这里是你真不会的题目，还有跟它相关的歷届试题，我按照公式帮你分好了，从基本题到进阶题，还有几题奥数的题目，你看看吧，奥数的如果不会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人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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