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碰一碰桌上的碗,还有余温。他拿上筷子,把筷子尖儿对齐,夹了一箸菜送进嘴里,您不吃?石阿姨炒菜挺好吃的。
阿城
就听我安排行吗?您也知道我不会苦口婆心劝您,我不是这种性格。不想治这种话就别说了,我就剩您一个亲人,你把我撇下,真让我当孤儿?
赵卉眼泪立即就涌上来。
傅聿城留宿在家中,照例先检查一遍,要修的要补的处理妥当,又去趟超市补了些日用消耗品。
这晚他几乎整夜没合眼,躲在卧室里偷偷抽烟。想着明朝堆积如山的工作,想着天亮了就得去想办法弄钱,也想着他远隔千里的天上星。
第二天傅聿城回律所上班,丁诗唯拿了替他承担的那部分内容给她看。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熬到多晚不言而喻。
谢了。傅聿城也没跟她客气,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丁诗唯抿唇腼腆一笑,摇摇头,回自己位上了。
傅聿城一整天除了去洗手间几乎没离开座位,到夜里九点多,把负责的东西做得七七八八,感觉胃里泛着疼,这才停了工作。
律所有台冰箱,行政常往里面放些吃的,让大家有需要自己拿。傅聿城从里面翻出一块冷的三明治,拿去微波炉叮了一下,拿上出了门。
他走去十五楼的空中走廊,在门口台阶上坐下,叼着三明治,摸出手机来,挨个挨个翻通讯录。
能找的,就那么几个人。邵磊不用多说,只要开口,一定会出手相助。然而正因为珍惜与邵磊的朋友之谊,傅聿城不想同他开这个口。
手机一振,傅聿城正在沉思,吓得差点儿脱了手。
是个陌生号码,接起一听,是周昙。周昙听说了傅聿城也在负责这案子的小组里,特意想请他吃个饭。
和周昙把时间定下,傅聿城准备回去工作。黑暗里那端走出来个人,竟是对面B座那个神秘的女人。
傅聿城快有两周没碰见过她了,以为她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女人捏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一边打字一边哭。整个人更瘦,瞧着有些凄凄惶惶。
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急公好义。等意识到自己最终决定还是管这闲事时,傅聿城自嘲一笑。
他走过去,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女人抬起头,自泪光中投来疑惑的一眼。
对面律师事务所的,如果有需要,可以拨这上面的电话。
女人愣了下,最终还是几分迟疑地接了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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