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梁芙再来,连同周昙一起。
周昙愧疚得不行,连说是自己拖累了傅聿城。宿醉之后她脑袋此刻疼得炸裂,按着太阳穴非要问傅聿城找点照顾他的事做才能安心。
傅聿城笑说:要不昙姐教教师姐怎么用暖瓶打热水?这话换来梁芙的一个瞪视。
周昙不知道这俩人好大狗胆,当着她的面玩情趣,爽快将梁芙一拽,还真去打水了。
开水房在走廊另一端,水流灌进空瓶里,闷重回响逐渐消失。梁芙密切关注怕热水漫出瓶口,同时问周昙:昙姐昨晚喊傅聿城喝酒怎么也不叫上我?
周昙仔细分辨,梁芙话里并没有半分吃醋的意思,虽然事后回想确实觉得背着梁芙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妥。
打官司那事儿傅聿城一直在帮忙,所以结案之后想请他喝一杯。而且周昙笑说,姐想维持在你面前的形象啊。
我也不是没见你醉过。
那你见过我哭过吗?
梁芙还真认真想了想,为什么你能当着傅聿城的面哭,不能当着我的面?
周昙咂摸她话里的语气,哑然失笑,你是在吃傅聿城的醋?要说为什么,因为我跟傅聿城是一类人。他不会安慰我,而你肯定觉得天都要塌。
哭出来不就是让人安慰的吗?
所以我说我跟傅聿城是一类人。周昙笑了笑,适时关上水龙头,把瓶塞子堵上去。不缺爱的人,才敢大声哭着喊痛。
梁芙有些不服气,那你下回哭喊我,我保证不安慰你。
周昙拎上水瓶,另只手伸出捏一捏梁芙的脸,笑说:好啊。
往病房走,梁芙又说,哦,傅聿城跟我说,昨天有个自称是你粉丝的人把你接走了。哪个粉丝?上回我过生日你带去的那个?
周昙顿了一下,有些头疼地叹一声,好似阎罗王也终于遇上了难缠的小鬼。
这让梁芙八卦心骤起,傅聿城说看过他的身份证,叫陈疏宁,名字挺好听啊,什么来头?
怕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他来问我索命的来头。周昙不欲多谈,昨晚喝醉失控擦枪走火,紧急关头突然惊醒,没跟人发展到最后一步,但这已经给了这祖宗缠着她要她负责的理由。
傅聿城打了个电话,跟律所和学校请假。
梁芙没吃早饭,打电话叫人送餐来,一时病房变成苏式茶楼,让过来查房的医生好一顿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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