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口气,大着舌头问:“男人那么不是东西,她爹妈怎么就把闺女嫁给他了呢。”
店老板喝得也有点上头,他瞥了眼街对面的店铺,叹着气说:“谁说没拦着啊,当年那小子第一次上门差点被老林给打出去,我们这些老街坊都看见了。可谁让闺女喜欢,要死要活非得嫁给他,当父母的拦也拦不住。那小子记仇,结婚之后再没来过老丈人家,前几年静静她妈住院,我们这些邻居都去看望过,他这个当女婿的愣是没露面。静静偷着给她妈塞了两回钱,说是自个儿男人工作忙过不来,钱是男人给的,实际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离城里也没多远,有心咋地都能过来看看。”
在店老板的絮絮叨叨中,腾耀了解到刘意第一次上门被打出去并非是静静家里人看他穷,而是饭桌上接触后觉得这小子人品太次,老林也就是静静的父亲想用这种暴力的方式逼闺女分手,然而那时的静静对刘意爱得正上头,父母弟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嫁给了刘意。这门婚事没得到女方家里的祝福,刘意索性连彩礼都省了。
一个故意不谈彩礼、结婚几年从未上门、岳母住院也没来探望的女婿,可能出钱给小舅子盖房吗?如果娘家人早知道刘意不舍得也不愿意给他们花钱,静静的弟弟又何必上门自取其辱?他家饭店生意不错,在乡下盖房的钱应该拿得出来。
店老板还说静静流产之后想跟刘意离婚,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离成,静静的弟弟去闹过几次,想逼刘意同意离婚,截止目前收效甚微。
回到房间里,腾耀醉态全无,他开了罐冰镇可乐,美美喝上一大口。嘟嘟眼巴巴瞅着,腾耀征询过陆渊的许可后给它也拿了一罐,却故意没给它打开,气得嘟嘟差点暴力踩爆。
陆渊赶紧给打开,又找了个一次性纸杯给它倒好,这才把炸毛的嘟嘟安抚好。
腾耀冲嘟嘟做了个鬼脸,嘟嘟冲他喷可乐泡泡。
陆渊哭笑不得,索性抱着剩下的半罐可乐假装自己不存在。
“陆哥,你说刘意嘴里的‘小舅子上门要钱盖房’会不会就是店老板说得想逼刘意签字离婚啊?”喝完可乐的腾耀神清气爽,他搬着凳子坐到陆渊旁边,两手撑着下巴很认真地分析着,“静静婚后一直被丈夫和娘家的矛盾所困扰,以前她爱刘意,心甘情愿在双方之间当和事佬,然而刘意对她的不在意间接导致她流产,这成了压垮这段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静静心灰意冷间遇见了吴代维,这也坚定了她离婚的决心。林家一直看不上刘意这个女婿,现在静静主动要离婚,他们巴不得呢。”
陆渊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到腾耀身上,此时的腾耀头发自然下垂,遮住了飞扬的眉眼,也很巧妙地藏住了眼里的锋芒,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软,像个很软很好欺负的大孩子。陆渊搓搓手指,忍下想揉他脑袋的冲动。
他说:“假设你说得都对,那静静和她弟弟就是最有可能装鬼吓唬刘意的人,不过这里有一点很奇怪。”
腾耀也想到了:“如果吴代维昨天在电话里没说谎的话,不对劲的人是静静,而静静和刘意还没离婚,两个人不可能完全没接触,刘意会不知道么?他会不会是在静静那见到了鬼,受惊过度之下他觉得自己也被鬼缠住了,其实鬼没缠他,静静也没扮鬼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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