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切,陆锦森就站起身把电脑放回桌面上,站在沙发前问谢之棠:“你现在能走吗?”
谢之棠仰头看着陆锦森轻轻说:“要先把我放出来,我才知道。”
陆锦森就单手抱起谢之棠,把他身上的被子拆开了。
谢之棠被陆锦森拦腰放到了地上,陆锦森才放手,谢之棠立刻腿脚一软跪到了地上。
像是自己都懵了似的,谢之棠盯着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看,还没缓过神。
于是陆锦森微弯下身将谢之棠一把抱了起来,又放到了沙发上,说:“可能是在被子里裹久了,血液不通,你坐着休息一会儿,我让保姆给你倒杯水来。”
谢之棠点点头,在沙发上伸直了腿,拿手轻敲着有些发麻的大腿,希望它能快点儿恢复知觉。
陆锦森没有走远,只在门口让保姆拿杯水进来给谢之棠,说完就走回了书房里。
像是对谢之棠独处很不放心。
谢之棠心知肚明,于是也没说什么,盯着面前的茶几发呆。
陆锦森看了谢之棠几眼,心想着得给谢之棠找些事儿做,看了看四周,忽然就有了主意。
书房里,自然是书多。
陆锦森想了想干脆随手抽了本书出来,是《博尔赫斯诗集》,
陆锦森翻了翻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走进了递给谢之棠说:“念首诗。”
谢之棠有些奇怪地接过书,翻过来,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抬手摸过博尔赫斯四个大字。
“我很喜欢他。”谢之棠说。
陆锦森颔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保姆送了一杯温水进来,这回终于是用杯装了。
谢之棠才喝了一小口就放到了茶几上,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书,翻到目录。
谢之棠阅读的速度很快,翻书的速度也很快,几乎能听到唰唰地翻书声。
“《玫瑰》*,”谢之棠坐直了身子读道:“博尔赫斯。”
谢之棠的声音经过了刚才长时间的哭喊较往日哑了许多,即便读诗之前喝水润了喉也还是哑的,不如往日清脆透亮。
但这种哑却给诗带上了另一种厚重的层次感。谢之棠咬字很准,轻重、停顿、语调起伏都带着自己的理解和表达。
“在我歌唱以外的,不谢的玫瑰。”谢之棠读道。
陆锦森一边听,一边动作迅速的把接下来的行程全部重新核对一遍。
谢之棠微勾起嘴角,垂着眼皮读道:“…通过炼金术从细小的,灰烬里再生的玫瑰,波斯人和亚里斯多德的玫瑰…”
陆锦森动作很快,核对好了之后立刻将终端收了起来,坐好了听谢之棠读诗。
“…那永远独一无二的,永远是玫瑰中的玫瑰…”谢之棠的嗓音缠绵,眼神也近乎黏在了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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