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刚走近,就听见站在她左边那瘦得跟竹竿儿似的小男生嗲着嗓子央她,姐姐,留个联系方式嘛,以后来岛上找你玩儿。
时舟连个正眼都没给,规规矩矩坐在餐车外的长凳上,望着车里翻烤章鱼烧的大叔,冷淡地说:不用找我,没有必要。
别这么冷啊,我们没有恶意,真的。右边的男生穿一身藏青蓝和风浴袍,脚踩木屐,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冲天炮,说着话就把不安分的爪子搭在时舟光洁圆润的左肩头。
重霄额角跳了跳,伸手握住冲天炮那只乱摸的手腕,不费力的向上一提,再给他往后背反手一扣,窝火地:这手不老实,别要了,砍掉吧。
对方完全没搞清清发生了什么,整只手臂几乎被卸下来,疼得嗷嗷惨叫:卧槽啊!干嘛干嘛干嘛!?撒手,快撒手求你了大哥!!疼疼疼疼
竹竿儿本来想破口大骂,转脸一看,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嘴里叼着半支烟,微眯着眼,吊儿郎当模样,可单单个头就高出他们一大截,浅灰色的T恤贴附着他倒三角的上身肌肉,一只手就把小伙伴制得服服帖帖毫无反抗之力当下流畅自然的怂了。
你来了。时舟侧身看向来得及时的男人,语气表情和平时一样,起伏不大,很是淡定。
好像他们一早约好在这里见面,她不过来早了一会儿。
重霄手里拽着哭唧唧的冲天炮,先冲中二少女点个头,再对车里的大叔道:炒面,章鱼烧,一瓶清酒。
完了,把手里的家伙扔垃圾似的往外一推,冲天炮勾着脖子踉踉跄跄跌出七、八步,差点儿摔一脸。
竹竿忙不迭过去搀起小伙伴,走出老远了才敢停下来,指着重霄放狠话
你给我等着!
行,等你,明珠岛医院不见不散,记得挂急诊号。重霄压根没当回事,轻笑了声,迈开长腿跨进与车外部相连的长条凳里,稳稳当当坐在时小仙女的身旁。
必须用纯欣赏的目光,把今天穿得格外出挑的姑娘打量一番,末了,他用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快的语调:这是打算走哪条红毯?
时舟一本正色跟他扯:是紫色的长毯,梦幻的薰衣草紫。
嗯,好。重霄继续,请问这条紫色的长毯是通向哪里?
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舟の世界神秘国度。此处应有一个小仙女式的停顿,她想了想,望着他眼色里那抹极度舒展开的兴味,你还有大约26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26小时后,会怎么样?
神秘国度的大门将再度关闭。
沉浸在全天最放松时刻的男人面容微微一僵,陷入沉默。
那一丝刚获得的愉悦,没等他伸手抓住就消失得没了踪迹。
身后,随着砰砰砰的闷响发生,烟花在夜幕中绽出不同的姿态。
这一次没有临时故障,这些转瞬即逝却又迷人致死的刹那如期而至。
时舟回首去看,重霄只看着她。
等到烟火结束,他摘下齿间的烟草,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烟雾,我明天连班,下午2点到晚上10点,结束后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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