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之后,早晚温差较大,每每入夜,总爱来一场娇滴滴的小雨,温度便随之降至20度上下。
无声细雨浸润着这个夜晚,将一路上经过的霓虹晕和模糊。
车窗外的夜景,有种与世隔绝的失真感。
宾利驶出机场后,时舟一直在看窗外那些不断向后掠过的夜景。
其实任何一线城市的景致都差不多,尤其机场附近。
但时舟似乎试图在寻找什么。
重霄等了许久,总算在这一刻耳聪目明的替她悟到,她找的是为归属感的东西。
旋即,他伸出手将她抓住,博得了她的目光后,对她笑笑,闲扯的语气:累了一天,先到我爸那儿休息一晚,离立场不远,最多20分钟就到了。老头子也在,还有我爸的女朋友桑玫。不能叫她阿姨,会发飙的,待会儿照面时跟我一起叫桑姐就完事了,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跟你算半个同行,自己开着一家场地活动策划公司,私下喜欢倒腾装置艺术。
时舟听着,看表情还算感兴趣。
说起那位要永远和重敬先生谈恋爱绝对不结婚的桑玫,坐在副驾的邹琨扭头来道:上个月桑姐在公用的露台上搞了个吸收露水自带加热的循环装置,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引发火灾还好火势不大,没伤着人。但过后被好几家业主联名,想把她赶出去的意思,重先生废了一番力气把这事平息了,所以,这两天桑姐还算安静。
重霄一点儿不意外:早说她属哈士奇的,拆家能力强。
停了下,又护短道:住在悠南居的大部分人,个顶个的自诩高贵,成天看不起这个,嫌弃那个,碰上占便宜的时候比谁跑得都快要是有陌生人认出你跟你搭讪,不用理,转脸就走,免得他们跟你求着要画,不给还成了你的小气。
后半句专诚叮嘱时舟,重家不搞邻里关系,没必要搞。
中二少女轻轻喔了一声,还蛮遗憾的。
心说,怪不得重霄满身不愉快的生人勿近,原来是生活环境使然。
破案了。
邹琨大四实习就跟着重敬,私下里更似半个父子关系,对重家的情况相当熟悉,他跟重霄聊了会儿家常,末了,在后视镜里望着时舟,欢迎的口吻:时小姐来了之后,家里就有三位艺术家了。
时舟早在他俩闲聊中途思绪神游,不知飘到哪里去。
忽然得了半个陌生人的目光,还与她搭话,她反应不过来,只好强忍着不自在,点点头作为回应。
初来乍到,适应能力有待加强。
但她在努力了。
家里一位国画大师,一位杰出青年油画家,一位装置艺术家,我跟我爸的个人审美都被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重霄眉开眼笑的和邹琨打趣,把时舟往怀里拽,跟她耳语:没事儿,过几天就搬出去,我们自己住。
时舟被迫缩在男人霸道的臂弯里,小声嘀咕:你观察我。
观察到了,所以才会安慰。
她有种被窥到了真实心思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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