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好意思,竟池的关心让我觉得罪孽更加深重。
“我来帮你刮胡子吧。”竟池说。
鼻头和眼睛里突然冒出酸酸涩涩的泡泡,嘴里却一阵一阵的泛出苦味。我第一次理解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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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洗手台上,近乎贪婪地看着站在对面的竟池,想要记住他的每个表情。
他还穿着睡衣,最上面两颗衣扣没有系住,衣领敞开露出白细的脖颈和精致的喉结,像一只停在水畔的野鹤。他抿着下嘴唇,眼睛专注的聚焦在我的下巴上。
柔软的指腹蘸着绵密的泡沫涂抹在我的下巴和脸颊上,我嗅到薄荷的味道,这味道直冲眼睛,我又开始流泪。
竟池觉得好笑:“这么感动啊?”
“呛的。”我说。
竟池没拆穿我,曲起食指用关节抚我落在脸上的泪滴。
他没用电动剃须刀,而是从上层的置物架上拿出一套剃须刀具,小心的拨开刀片的包装,装进刀架里。
竟池握着剃须刀的手柄,郑重其事的划过我的脸颊和下颌,然后用指腹隔着残留的泡沫抚摸我的皮肤,检验成果。
就着这个姿势可以仰望竟池,我总会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我开始珍惜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珍惜他看着我的眼睛,就连他眨眼时掉落的一根睫毛,我都想拾起然后仔细地收藏。
“好了。”竟池轻松的笑着,“以后刮完胡子自己摸一摸有没有漏下的地方,不过你有化妆师……但也不能总麻烦人家这种事,知道吗?”
我讷讷的点头。
竟池又打了一层剃须泡沫抹在自己下巴上,然后用刚刚清理好还滴着水滴的剃须刀,对着镜子仔细的刮胡子。
“竟池哥,你真的很好看。”我情不自禁的感叹。
竟池扑哧笑了出来,手一松被锋利的刀片划了下颌,留下了不明显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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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竟池带着我去跟钊哥告别,顺便去商场采购些衣物。竟池还送了一架电动剃须刀给我,店员提醒我们现在还有定制刻字服务,只要等三天就能来取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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