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渐渐西斜,夜幕降临之前谢则晰和安一起回来了。
他见洛衣已经换了一套正常衣服,坐在窗前发呆,见他们进来冰冷的眼光淡淡扫过,将谢则晰被喜悦冲昏头的脑袋瞬间浇醒。
差点忘了洛衣此时应该还在被自己恩宠着,赐了主子的身份住在最好的别院。
虽然现在洛衣还没和太子同流合污一起害自己,但已知结局的谢则晰已经完全不再信任他了。
上一世自己不知情,还冲冠一怒为洛衣把太子挤下皇位,害得安末为自己背黑锅受罚,这一次断然再不会了。
洛衣的良配是太子云怿,他会努力更正目前的局面,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安!
刚刚一路上谢则晰已经试探过安末的口风,他似乎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但他也不敢单刀直入堂而皇之地把人直接扛回屋里,安末性子又冷又倔,还是循循渐进慢慢来比较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时过境迁,一切真相都已知晓的缘故,谢则晰自带滤镜总觉得这一世的安温和顺从了许多,看着也格外不一样。
谢则晰按兵不动依然让安保留着侍卫的身份,对洛衣就是另一幅面孔了。
不再有上一世的纠结难以抉择,洛衣如今在他眼中根本和普通人无异。
他不再宿在洛衣房内,而是花了更多的时间陪着安。
以出门要带随身侍卫为由,这几天出门就带着安,四处游玩讨好,想让安知道他的心意。
安末被冷落在了别院内,他让人把大门紧闭不再接待任何客人,自己坐在院子里虚度时光。
他走到自己曾经住的那间屋子门口,如今里面已经住了另一个人,一个替代自己成为谢则晰新宠的人。事实果然如自己所料,无论何种情况,谢则晰眼中只有季炀,他根本分不出哪个才是自己。
安末心情低落地来到后院下人们干活的地方,一处落满灰尘的角落堆着如山的木柴,他走过去顺手捡起一支,自己还曾在这里砍过不少时日的木柴呢,现在再看哪里都是回忆。
他干脆坐下来,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开始削那截木头,木屑一层层落下,脏兮兮的木头开始在他手中变了模样。
一只活灵活现的飞鸟慢慢显露出了它的轮廓,头顶翎羽,展翅欲飞,那双修长灵巧的手像带着记忆,一片羽毛未少地将冥鸦的雏像雕刻了出来。
“啧啧啧,这手艺活儿,绝了!”
安末停下,顺着声音向墙头上望去。
沈清正趴在墙上看得津津有味,一看被发现连忙冲他笑:“这位小哥刀法好厉害!”
安末乍见沈清讶异不已:“你……”
“哦,我是安的朋友,来找他但他这几日一直不在,你知道他去了哪吗?”
安末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大皇子这几日让他近身伺候着出门了。”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人影了。”沈清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冲他一笑:“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啊!”
“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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