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砌成的宫墙,再跌落至地上,非死即伤。
她只有一次机会。不能不成功。
她的手心微微沁着汗,方才跌落阶梯时磨破皮的伤口浮血,原先鞭伤也像针刺般疼痛。不只如此,恐怕她的四肢、背部也受了伤。她捻起衣角擦去手心上的沙尘与薄汗,颦眉咬唇,再次鼓起勇气站上秋千前后摆荡。
眼看远处天色泛着鹅黄带粉橘,白云缓缓拢起,掩上了一层灰蓝,齐熙心知已快过申时。莫曦不知何时回府,她得抓紧时间,克服心里的恐惧。最好是在申酉之间还未点灯、辨不清人影的黄昏逃出曦王府,才有机会逃得更远。
逃离这里,去南九区!去找冯敬之!
齐熙咬牙,越荡越高,直到秋千在空中画出近似半圆的弧──
018 身轻如燕,旋飞而去 (1)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 (简)(時起雲)|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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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身轻如燕,旋飞而去 (1)
莫曦回到府邸中,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为他更衣,却少了昨夜缱绻的那抹纤细娇弱的身影。
他默不作声,瞟了站在一侧的朱嬷嬷一眼。朱嬷嬷的唇色泛白,十指交握,显然出事了。而这事,是苏昔依。
他心里有了底。
今日清晨醒来,怀里软香温玉睡得沉,但一脸泪痕未干。
莫曦不禁叹了口气,这自称苏昔依的女人实在太倔强,宁可忍,也不肯示弱吗。如果她顺从些,或许他会心软,便不会这么折磨她了。
他起身离榻,瞟见那抹干涸的暗红血迹,竟有几分心虚。昨夜他妒怒失了理智,是怎么折辱她、威胁她的?醒来神智清明,反倒愧疚了。
他怔怔地望着缩在床榻一角、浑身赤裸的齐熙,岚都靠山晨雾浓重,霜冷雾寒,极易着凉。莫曦轻叹了口气,拉过锦被,细细拢好,抬手拨开贴在她颊上的细碎发丝。
她的肌肤绵软滑腻,连熟睡的五官都带着哀伤,无声控诉他的暴行,令他五味杂陈。他伸指轻轻擦过苏昔依湿润的眼角,抹去她的泪,才转身离去。
他心不在焉,早膳吃得浑噩,脑袋里不停重复演示昨夜景况。
买下齐熙时,他并非想凌辱狎玩她,只是瞧她长得与李芸贞几分相似,心怜她就要沦落花街,一双玉臂万人枕,才带回府。燕好毁了她的婚约,他也为她破例,许了她侍姬之位。但没想到她夜里还叫着其他男人名字,着实令他恼火。狠心折腾她,也是应该的惩罚。
正当他尝试说服自己,扫去负罪感时,朱嬷嬷一声"是否赐药"的叫唤,却又打乱他心绪。
眠花宿柳、风流倜傥,娈婢众多,却不表示他真有脸张扬毁人清白的事啊。
可是他却点头同意了。
这下子,不就真证明自己是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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