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你知道几分?而有些人貌似忠良却只会利用你罢了,你又知道多少?等你醒来知道我所作所为,又是否会恨我?」
昨日傍晚他让两队马车与穆晋元先行,伏在黑暗之中确认元齐故臣追着马车离开后,才又一身皂役服饰回府重金遣散众娈婢归乡,登上其中一辆马车混水摸鱼出了府。
调虎离山之际已然成功,果真无人追击。
瞧齐熙睡得沉,不再断断续续地喘咳,显然方才药浴起了效果,莫曦才跟着阖眼而眠。
然而,睡没多久,他又醒来,摸摸齐熙手脚,喂过一次枣梨膏,下床榻为她清点起随车送来的药材,监督着药童煎了药帖。
看了半会儿,才步至廊下负手凝眸沉思。
那名驾车的车夫已然更衣,一身浅灰袍子,踱步至他身侧,垂手躬身道:「爷,不再多歇歇?这儿有我看着。」
莫曦蹙眉瞟了车夫一眼,半晌才开口道:「……不了,府邸中眼线多,终于出府,再不活动筋骨,我这腿真会废了。」
但那车夫却压低声音揶揄道:「废了倒好,省得又要为那厮东征西讨。」
「顾清风──」莫曦唇瓣掀动。
「属下在。」
「少耍嘴皮子。口舌逞快会惹来杀身之祸。倘若真想成为我的仆从,那这御汤山行馆就赠与我吧。」
莫曦淡淡轻斥,却无责备之意。
那名唤作顾清风的男子立时直起腰,似笑非笑地看向莫曦。
他的身形挺拔如杉而立,浓眉亮眼,目光如炬,正是那日讥讽李准的年轻人。
「要我为你驾马,还要我的行馆,这算盘也打得太精。」
他迎上莫曦眸子,调侃几句,复而轻笑道:「让我不禁想,一个这么精打细算的人怎可能屈居一人之下?虽说王爷这名头也是万人之上,但也不过是看著称头,实际上却受制于人。呵,你可真能忍,忍让一辈子,不争个一回?」
「上士不争,下士好争。况且,吾志不在此,为何要争?」莫曦眸中淡淡,不辨喜怒。
「不为万民百姓,也为自己性命。」顾清风嘴角斜勾,一句话颇具深意。
「生死有命。」莫曦敛下眼睫,不欲多做争辩。「不是每个人都想成帝。」
「呵,该说你豁达还是夸你真会说话?」顾清风轻哼。
「我这儿没有眼线,不必说假话。谁不知你这腿伤莫不是借口拖延不回京?要不是已夺你兵权,我看你皇兄不下十二道金牌召你回京,还放你在元齐逍遥?」
「这是意外。」莫曦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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